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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跟著怯生了,這多不好呀!她是那麼一個好心腸好脾氣的人兒,不會怪罪你的,不過是去去便回的事兒,指不定你家女郎這會兒還不希望你回去呢!”
她好像有些被落珠這話說服了,轉過頭來看落珠笑眯眯的眼。船身微微晃悠,她這邊才剛剛點頭,立刻整個人便被落jsg珠拽飛去庾思瑩的屋子裡了。
落珠一面在前邊跑著,一面在心裡琢磨著樓上的情況:也不知現在怎樣了,只是若是叫雲翠知道,她最敬愛珍視的女郎推了她端上來的梅子湯,是為了另一碗,會不會氣得當場昏倒在甲板上。
其實對也不對。底下的下人們七嘴八舌,一樓的庾府主人家閉門不出,二樓的人各自肚子裡揣著事兒,一個個兒的都是悶葫蘆。
韻文回到屋子裡去,仔細將門關嚴實了,才終於開啟了那食盤的竹編罩子,裡面是碗加了些許冰的梅子湯,甚至還放了一小包蜜餞。
她捏起木勺柄勾了勾,梅子湯的表面上飄著層薄薄的水,大約是恁般久過去了,冰化了些成水浮在上面的緣故。這倒也不是什麼事兒,她重新攪了攪,反正梅子湯也是用水熬的,於她而言這都是水,沒什麼差別。
一飲而盡,她出奇覺著這碗湯水沒有她想象中的酸牙,於是小心將那包蜜餞揣在身上,趴在窗沿看著外面的水天一色。
陽光穿過油木舫簷落被在她身上,眼裡雖是外頭的藍天白雲和遠黛山色,腦海裡顯出的卻是那住在她隔壁不遠處的人兒。
她又不是沒飲過梅子湯,尋常端來的必定都是熱的,雲翠這姑娘辦事雖然麻利乾脆有條序,可不知是否因為她幼時是在她祖母屋子裡侍奉的緣故,人雖聰明但做事都太一板一眼了,不太容易想到加些冰再放包蜜餞的事兒的。
她忽然有些憤憤,輕輕往窗臺上捶了一拳,“就不能說是你送來的嗎,非得說是雲翠送來的。”
就這樣想著,韻文忽然便起了身,又輕手輕腳開了門,到那間房屋門前屈了手指叩了叩。只是她才剛一叩完,便心裡直泛緊張,用力抿了兩下唇,縮在廣袖中的手緊緊握拳。
油木那棕黃色的門在她面前被推開,衛籍手中搖著把摺扇,對於她的突然出現有些驚訝,“這麼快,周女郎是有事相求了?”
她抬起頭,眼眸卻好像沒跟著一道抬起來,既不承認也未出言否認,只是飛快地抬眼掃了他一下,沉沉呼了口氣出來。
“謝謝你的梅子湯。”
衛籍眨眨眼,又是愣了一瞬,遂轉過扇子,用扇柄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周女郎這記性真是讓人憂心,方才便說了,是你家侍女讓我幫忙端上來的,這麼快便忘了?”
看他還是不願意承認,她其實也不是非得要戳破這件事兒。她懶得繼續順著他的話說下去,再度眨眨眼,這回眼裡不再閃爍。
“以後不必喚我周女郎了。你就叫我綿綿吧。”
細濛春水(七)
衛籍腳下險些一絆,踉蹌了一下手上才扶著戶欖穩住身子。
她竟……同意他喚她的閨中小字?
睫毛輕輕顫了幾下,他傻乎地樂呵出了聲,揚著唇露了牙,一下又一下地笑。他向前探了探身,似乎想看仔細她眼裡有多少分認真的神色,耳後的髮絲滑滑地溜到眼前,撓著他的脖頸呲著癢。他抓起一簇想重新丟回肩後面去,卻是亂糟糟一團窩縮在肩處。
他有些激動,本能地伸出了手,卻又頓在了半空,握了握拳,最後重新揹回過去。
他總還是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理智回籠地很快,他忽然不太敢看她明亮純澈的眼,小心試探著念著那兩個字。
“綿……綿?”
她笑著衝他點頭,捋了捋袖子又順手扶了扶正頭上搖搖的鯉魚兒,轉過頭看廊裡面是否有別的人。“既是友人了,若是還稱女郎郎君的,未免會覺著太生分。”
韻文捏著下巴尖兒,覺得這種互換小字的事兒理應禮尚往來,歪了腦袋問道:“家中親近之人都喚我的小字,我也聽習慣了,這麼多年也就這樣叫順口叫下來了。我既告訴你了我的小字,那你呢?你的是什麼?”
其實她話說的並不快,聲音也是好聽的甜,像丟進溪畔的小顆鵝卵石,明快活潑,可傳進衛籍耳裡好像是帶了寒冬裡的冰錐,刺得他心縮了縮,面上的笑意散了些。
他就知道,這姑娘就是個榆木腦袋,仔細敲都不一定敲得醒的那種,也就是他自作多情,他早該想到她是想同他交朋友的。
只是交朋友罷了,還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