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得失(第4/6 頁)
周圍的宣軍也在緊張地注視著許賁,安仕黎一路走來卻沒有哪個宣軍敢動手,是因他們沒有一個敢冒害死許姓王族的風險對安仕黎發起進攻,許姓王族在宣國的地位太高了,高到和許姓王族一比,其餘人等的命壓根就不是命。但許賁一到,一切事情的性質可就變了,要是他們是在許賁的命令下動手,怪罪也只會怪罪的許賁頭上,再說了,許賁自己也是許姓王族,就算害死了許恆,宣王還會讓他償命不成?看著安仕黎在宣軍腹地中穿行,驕傲的宣國戰士早就怒不可遏了,只要許賁明確下令,他們保管讓安仕黎碎屍萬段。
許恆也慌了,就在昨日,他還措辭激烈地斥責許賁,甚至還拔刀相向並不惜當場割袍斷義,許賁要是懷恨在心,那現在可就是一箭雙鵰的絕佳機會——只要許賁輕輕揮一揮手裡的長槍就夠了。
許恆注意到,除了剛抵達的時刻,許賁的眼神幾乎不曾在安仕黎身上停留,而是緊緊地注視著自己,眼神中流露著複雜的神情。難道就要功虧一簣了嗎?許恆痛苦地想到。迎著許賁那有些冰冷的眼神,許恆臉上浮現著哀求,並朝許賁搖了搖頭。
許賁愣了許久,握住亮銀槍的手一時收緊、一時放鬆,他注視著許恆的眼神似乎有著微妙的變化,又似乎什麼都沒有變。
令人窒息的氣氛發展到了極點。
許賁緩緩張開了嘴。
“把路讓開,放他們離去。”許賁身後的騎兵不敢相信地看向許賁,一時沒有動作,許賁轉頭瞪著他們加大音量吼道:“都聾了嗎?我弟有何閃失,你等有誰吃罪得起?閃開!”
許賁與身後的騎兵迅速為安仕黎和許恆讓開了道,安仕黎長舒了一口氣,繼續挾持著許恆向前進。從許賁身旁走過時,許恆感激地看了一眼許賁,而許賁卻迴避了他的眼神。
安仕黎已經可以望見在宣軍大營外圍和宣軍廝殺的昭軍精騎,心中五味雜陳——昭軍的突襲,究竟救自己的,還是害自己的呢?不管那些了,他已經接近出口了,憑著他的超凡的智慧以及頑強的意志,以及對原則的捨棄,他就要逃走了,儘管他身上的某些東西永遠留在了這裡。
又有一支輕騎在向安仕黎的位置賓士而來,處在極限的安仕黎幾乎都懶得再去管,他像一個機器似的挾持許恆儲存前行。那支輕騎是昭軍輕騎。
“好小子!你的命是真硬呢!”
安仕黎發現這似乎是令他有些熟悉的聲音,他抬起了頭,衛廣與跟隨在他身後昭軍騎兵正驚訝地注視他。安仕黎愣住了,援軍居然真的來了?他們是石建之派來救自己的?他不會是在做夢吧?
衛廣從麵條般的安仕黎手中接過許恆,他猛地揮動馬鞭在許恆的臉頰抽打出一道深深的血痕,並嚴厲地朝宣軍喝道:
“愣著做甚?給安先生牽匹快馬,磨磨蹭蹭,老子就給你們的爵爺化個妝!”
安仕黎突然伸出手抓住衛廣的馬鞭,朝他急呼道:
“不要打他!”
衛廣有些疑惑地看著安仕黎,但更疑惑的,還是許恆,濃烈的疑惑,幾乎讓他忘卻了臉上火辣辣的疼痛。
宣軍很快把馬牽了過來,安仕黎騎上了馬,許恆則被衛廣提在手中。見衛廣等人要帶走許恆,許賁立馬喊道:
“不準帶走他!”
安仕黎朝許賁作揖道:
“將軍放心,我等一安全,立即放許恆將軍歸去。”
衛廣撇了撇嘴,沒有作聲。有人質在手,宣軍不敢和昭軍交手,衛廣一行帶上許恆離去,許賁則率領人馬跟在後頭,以免衛廣等人不交還許恆。
騎馬驅馳,安仕黎一言不發,衛廣則主動找起了話題。
“老子還真是佩服你小子,這一次我軍出擊,一是打宣國狗一記悶棍,叫他們嚐嚐苦頭,另外就是試試看能不能順帶把你給活著帶出來。雖然石將軍也知道救出你的希望很渺茫,但你小子畢竟不遠千里跑來幫助豐平脫困,又把我衛廣給救了出來,不能對你不管。我呢起初是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你,沒想到你小子動靜鬧挺大,還挾持了一個姓許的,我遠遠瞧見你一個人和那麼多宣軍對峙,就帶了些弟兄過來救你——哈哈哈哈……看著那麼多宣國狗只能對咱們禮送出境,還真他娘過癮!”
衛廣一邊說,一邊還朝著身後跟隨的許賁隊伍吹了一個口哨。安仕黎臉色鐵青地聽衛廣說著,而許恆哪怕再單純,也明白了其中的不對勁,他怒目圓睜地瞪著安仕黎道:
“安仕黎!你不是說是石建之以你妻小為人質逼你來詐降的嗎?這番又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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