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第3/3 頁)

多多體諒。”轉頭問管事的，“夫人準備好了沒有，快快叫她出來見客。”

&esp;&esp;未等管事的答話，裴縝先一步道：“先前怕驚到夫人，既然陸少監回來了，前往夫人房間面見也不至太失禮。”

&esp;&esp;大概是沒想到裴縝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陸龜年愣了一瞬才想起來回答裴縝，“既然如此，二位請。”

&esp;&esp;去往臥房需經過一條芳徑，芳徑幽寂，地面上鋪著一層還沒來得及打掃的落紅，別添淒涼。

&esp;&esp;“二位成親幾年了？”

&esp;&esp;“五年了。”

&esp;&esp;“聽說陸少監膝下無子，五年了，怎麼也沒生個娃？”沈濁插嘴進來。

&esp;&esp;陸龜年不曾計較他的無禮，解釋道：“玉盈身體虛弱，懷過兩次皆小產了，這兩年在調理身體。”

&esp;&esp;穿過一道花藤編就的月洞門，一截粉垣在薜荔藤蘿下半隱半現，粉垣後玉欄繞砌，兩間幽舍，便是陸夫人居所。

&esp;&esp;“陸少監和令夫人住得夠偏啊。”沈濁不輕不重嘀咕一句。

&esp;&esp;“玉盈喜靜，二位裡面請。”

&esp;&esp;房中氣味芬馥，如蘭似麝。壁上掛著兩副畫，一副春草圖，一副牡丹圖，筆畫潤澤，畫中花草別具可愛之態。

&esp;&esp;珠簾後，女子倩影娉婷，雙手交疊坐於椅上，姿儀美好得如同周昉筆下的仕女圖。只可惜雲遮霧繞，難睹真容。

&esp;&esp;陸龜年與鄒玉盈交代數語。鄒玉盈聞言道：“原來是這樣，官爺但問無妨。”

&esp;&esp;裴縝抽出袖中畫軸，當場展開，“請問，這副仕女圖可是出自夫人之手？”

&esp;&esp;鄒玉盈隔著珠簾便認出來了：“確出自妾身之手。”

&esp;&esp;“既是夫人的畫，何故出現在崔監正書房？”

&esp;&esp;“畫成此畫時，侍女碧月拿到市上沽售，被人以十兩金買去。現在想來此人便是崔監正。那還是我未出閣時候的事，連龜年也不知道。”

&esp;&esp;“夫人賣了幾副畫？”

&esp;&esp;“只此一副。”鄒玉盈道，“這事後來被父親發現，責罵我輕浮，竟將閨閣之物拿去市集售賣，連累碧月被攆出了府。”

&esp;&esp;默了片刻，裴縝道：“夫人和崔監正熟嗎？”

&esp;&esp;“崔監正和龜年是忘年交，常來府上走動，還算熟悉。”

&esp;&esp;要問的僅有這麼多，裴縝道聲“打擾”，告辭出府。

&esp;&esp;沈濁對此極不滿意，埋怨裴縝道：“你幹嘛不讓她從珠簾後走出來，來一次連個真容也沒見著，虧不虧。”

&esp;&esp;“此去只為查案，不為看美人兒。”

&esp;&esp;“你也看出她是美人了？”沈濁遐思道，“身段那麼曼妙，臉指不定多美，可恨不能一睹芳容。”

&esp;&esp;裴縝見他這狗改不了吃屎的樣，無奈搖搖頭。

&esp;&esp;“此行可以說毫無收穫，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esp;&esp;“不知道。”

&esp;&esp;“不知道？”沈濁急了，“你怎麼能不知道？以前的你對待案子可不是這個態度。”

&esp;&esp;“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esp;&esp;沈濁見他一副頹喪樣，沒來由地火大，想發火又擔心哪句話說不好刺激到他，沉默良久，不甘心地追問：“真的沒有什麼可以往下調查的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