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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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裴縝緩緩停下腳步，他想到林畔兒和她身上的月見草香氣。究竟是巧合還是上天已經把兇手送到了他面前，他仰首看天，然而天也無法回答他。

&esp;&esp;沈濁見他這模樣就知道他還有發現，追著要他講，裴縝挨不住他歪纏，說了林畔兒的事。

&esp;&esp;沈濁聽完，當即斷定：“十有八九是她！”

&esp;&esp;“沒有證據，你別瞎說。”

&esp;&esp;“不是有腳印嗎？戚行光被殺現場的腳印，你拿去和那個林畔兒的腳對比，倘若對上了，說明就是她。”

&esp;&esp;“長著七寸小腳的女人滿大街都是，都對得上，難道滿大街的女人都是兇手？”

&esp;&esp;“長著七寸小腳的女人是多，然而既長著七寸小腳身上還有命案現場異香的只會有一個。”

&esp;&esp;“那是月見草的花香，又不是什麼獨一無二的香。僅憑這點下定結論太過武斷。”

&esp;&esp;“反正你得去試試，至少是個調查方向。”

&esp;&esp;裴縝沒有應聲。

&esp;&esp;翌日上街，街上忽然經過成隊的京兆府府兵，往城門方向去，看樣子很急，裴縝詫異異常，到了大理寺問及同僚方得知原來是陸龜年失蹤了。

&esp;&esp;裴縝吃驚不已：“我昨天還見過陸龜年，今兒怎麼突然失蹤了？”

&esp;&esp;“據陸府僕人講，陸龜年昨日午後外出，未帶隨從，也未告知去向，留下話說傍晚即歸，結果徹夜未歸。因長安城近來出現人命案，陸夫人憂心如焚，當夜就報了官，只是夜裡坊市關閉，城門阻絕，且陸少監是自行離家，府尹未當回事，並未派兵搜尋，直到今早陸夫人又來哭訴，府尹害怕真出了事不好交代，才派府兵出去尋找。”同僚回答。

&esp;&esp;“午後出去的，也就是說在我和沈濁走後他便離開，進而失蹤……”

&esp;&esp;直到當日宵禁時分，府兵依舊一無所獲，陸龜年也再沒有出現。

&esp;&esp;到家後，裴縝照例回房換下官服。其時落日熔金，金燦燦的日光打在窗前的花圃上，把一朵朵黃花照得金光奪目，熠熠生輝。

&esp;&esp;裴縝顧不得係扣子，三步並兩步走出屋子，來到花圃前。因他不愛花，這片花圃一直空著，上面長了些翠茸茸的草，此刻草被連根剷除，鬆土肥沃，植上了月見草。

&esp;&esp;因是移栽來的，葉子有些蔫，軟塌塌下垂著，酷似喇叭的黃花也像失了水份，無精打采地立著。然而花香還是馥郁的，裴縝湊上去，熟悉的味道鑽入鼻孔。

&esp;&esp;若非與人命產生牽扯，合該是令人愉悅的香氣。

&esp;&esp;脫俗的香，脫俗的人，裴縝想起林畔兒不苟言笑的神情，從她的眼裡，他彷彿能看到對世事的漠不關心，超然物外，靜止如死水。

&esp;&esp;這樣的女子，會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嗎？

&esp;&esp;好像也不是沒可能。

&esp;&esp;裴縝想起沈濁的話來，他進房取出從命案現場拓下來的腳印，決定一探究竟。

&esp;&esp;大戶人家主僕界限分明，主人無事從不輕易涉足僕人居所，一旦被看到是要引起驚慌的。故而裴縝偷偷摸摸，竟和做賊一般。

&esp;&esp;林畔兒和何婆住一間，早些時候中了暑，眼下房裡躺著。她俯臥在床上，許是怕熱，一頭青絲被撥去一旁，長垂至地。

&esp;&esp;眼下時機正好，裴縝順著敞開的房門鑽進去後，虛掩上門，繞至床尾。林畔兒素履縮在裙下，鞋底上沾著些許微塵及數片海棠花瓣。

&esp;&esp;裴縝小心翼翼撩開裙袂，展開準備好的拓印，正要印上去比對，豈料屋外突然響起腳步聲。情急之下，裴縝不得不委身床底。

&esp;&esp;六餅推門進來，“畔兒姐姐，何婆讓我來看看你好些沒有。”

&esp;&esp;“好些了。”林畔兒聲若蚊蚋。

&esp;&esp;“那你吃飯嗎？廚房今天做了槐葉冷淘。”

&esp;&esp;“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