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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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仍攥著早已經乾淨的裙襬，循著她的視線看向遼闊的夜空，覺得從未有任何一刻星空比現在更美麗。

&esp;&esp;像她的名字一樣，他真的感覺到了寧靜。

&esp;&esp;齊照跟在周子璇身後姍姍來遲。

&esp;&esp;多年相處的默契使然，顧思寧已經完全不生氣了，他們如往常一樣鬥嘴，再也沒有那種彆扭的氛圍。

&esp;&esp;程之珩在架子前烤肉，注意力卻不受控地往歡聲笑語的那邊去。

&esp;&esp;齊照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又引得顧思寧和周子璇雙雙追著他打。

&esp;&esp;他也不還手，只在下手越重時，鉗制住顧思寧的手腕，不讓她動彈。

&esp;&esp;“齊照，我手疼！”她不滿地大聲控訴。

&esp;&esp;“活該。”話是這麼說，他還是鬆了些手勁兒。

&esp;&esp;顧思寧又欲掙脫，齊照乾脆整個人都環過來，抱著她的肩膀，腿別住膝蓋，做出要將她放倒的架勢。

&esp;&esp;“我穿著裙子呢！”

&esp;&esp;周子璇在一邊手忙腳亂地附和：“就是就是。”

&esp;&esp;少男少女之間微妙的氛圍蔓延著，又因為過於熟悉而被忽略。

&esp;&esp;程之珩翻轉著手裡的籤子，略微提高音量：“周子璇，過來幫忙。”

&esp;&esp;先應答的是正在“鏖戰”的顧思寧，她一把推開齊照，嘴裡應和著跑了過來。

&esp;&esp;經過一通嬉戲，她的頭髮早已凌亂。

&esp;&esp;程之珩垂眸，伸手去幫她整理，又在即將觸到時醒悟過來，蜷起手指，手背擦著她的耳朵過去。他低聲道：“你頭髮亂了。”

&esp;&esp;顧思寧耳垂紅得滴血。她低低應下，憑感覺胡亂摸了摸頭髮。

&esp;&esp;“明天就要填志願了。程老師，你說我填哪裡比較好啊？”她看著他，眼眸晶亮，是比星光還耀眼的存在。

&esp;&esp;程之珩忽然覺得這個稱呼很刺耳。它像個緊箍咒，提醒著他跟她之間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esp;&esp;想法剛冒頭，他便是一僵。

&esp;&esp;可能性？什麼可能性？跟妹妹的朋友，跟剛畢業的高中生的可能性？

&esp;&esp;一瞬間羞恥、憤怒、自卑接連翻湧上來。強烈的情緒幾乎把他打倒，他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

&esp;&esp;“程老師？”顧思寧好奇地望著他，“你怎麼了？”

&esp;&esp;“沒怎麼。”他聲音乾澀，不敢看她的眼睛，怕被發現自己是如此齷齪。

&esp;&esp;“我填寧江怎麼樣？”她語氣隱隱興奮，帶著種嚮往。

&esp;&esp;程之珩明白，這種嚮往是過去的自己種下的，曾經的無心之舉，在此刻旖旎出格的念頭的襯托下成為了一種卑劣。

&esp;&esp;“寧江沒什麼好的。”他聽見自己無比冷靜的聲音，“顧思寧，你值得去更好的地方。”

&esp;&esp;呵，多麼冠冕堂皇的話。

&esp;&esp;跟他後來做的一切都毫不相干。

&esp;&esp; 覆轍

&esp;&esp;顧思寧是被廚房的動靜吵醒的，她睡眼惺忪地走出去，程之珩正蹲在餐桌旁將碎掉的瓷片撿起來。

&esp;&esp;“吵醒你了？”

&esp;&esp;她掩唇打了個哈欠，不回答，轉身往房間裡走。

&esp;&esp;他在身後道：“等會兒出來吃早飯。”

&esp;&esp;不吃白不吃，顧思寧收拾一番便坐到了餐桌邊。

&esp;&esp;小餛飩是現包現煮的，放到現在溫度剛好，幾個下去，空空的胃裡總算有了實感。

&esp;&esp;程之珩將豆漿擺在她手邊。

&esp;&esp;“謝謝。”

&esp;&esp;她儘量表現得一切如常，假裝混亂的昨晚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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