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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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實不相瞞,我們居德坊是大坊,數萬坊民,一一認全絕無可能,更別提那些搬離的。閣下說的這兩位實在沒有印象。”
&esp;&esp;李纖凝料定梁秋二人有交集,相距必然不遠,找到秋言的居所,自然牽帶出梁鳳娘。遂請張坊正於前方引路,前往秋言住處。
&esp;&esp;張坊正顯然不知秋言在萬年縣所犯之事,抵達秋言居所後試圖喚其出來相見,從其鄰口中獲悉秋言已逾一旬未歸。
&esp;&esp;房門虛掩著,好似主人僅僅去鄰家閒坐,隨時隨地欲回。但據最後一個見到她的鄰居洪婆講,那天是八月初五,天陰欲雨,她撞見秋言揹著包袱出門,問她去哪,她笑稱去東市,洪婆未信,誰承想自那以後再沒見過她。
&esp;&esp;八月初五,李纖凝琢磨這個日子,正是她入住神仙居客店的日子,榫卯契合。
&esp;&esp;“在此之前,她可有任何異常?”
&esp;&esp;“異常……”洪婆低頭尋思的當兒,另一位大娘子搶上來,她自稱方大娘,據方大娘陳述,秋言在消失前一天上墳給丈夫燒過紙,“我當時還問她來著,不年不節的,燒哪門子紙,你猜她怎麼回答我的?”
&esp;&esp;“怎麼回答的?”
&esp;&esp;李纖凝接上話茬兒卻沒有得到意象中回應。一抬頭,方知方大娘在對仇璋講話,壓根沒搭理她。
&esp;&esp;不僅如此,街上的婦人們都出來了,圍著仇璋打量個不停,直誇“相貌俊美。”“衣著金貴”“別是神仙下凡。”一些臉皮嫩的小娘子不敢上前,躲在門縫窗縫裡偷看,嗤嗤笑個不住。
&esp;&esp;李纖凝愈發被她們排擠出外圍,素馨扶著被擠得踉蹌的李纖凝,抱怨道:“這些人也太過分了!”未等李纖凝點頭附和,接著說,“小姐相貌哪點比仇公子差,打扮起來也相當齊楚嘛,她們卻只盯著仇公子,眼孔淺顯,只看得見他那身衣服,未識金玉在眼前。”
&esp;&esp;李纖凝扶額,眼見仇璋被圍得不自在,又不好沉下臉皮訓斥,請求張坊正替他解圍。張坊正上前呵斥眾人,一些要臉皮的默默退開了,臉皮厚的揪著張坊正打探仇璋身份,得知是鄰縣的縣丞,豁朗朗議論開:“年紀輕輕,做了縣丞,當真是文曲星下凡!”
&esp;&esp;“哪似我縣的縣丞,一把老骨頭了,什麼時候我縣也出這樣一位年輕尊貴的縣丞。”
&esp;&esp;“縣丞雖老,聽聞縣令正值壯年,還不到四十歲。”
&esp;&esp;“不成不成。”當中有人連連擺手,“有幸遠瞻,一身白肉肥答答,像頭待宰的年豬!”
&esp;&esp;眾人笑開。
&esp;&esp;張坊正見她們說得不堪,豈有不出面維護縣令尊儀的道理,板起面孔訓了幾句,收效甚微。
&esp;&esp;李纖凝找到方大娘,詢問後續,被方大娘反問她在衙署擔任什麼官職,李纖凝胡謅了一個文吏,方大娘撇嘴,“文吏?我不和文吏說話,我要和縣丞說話。”言罷,轉頭對著仇璋說,“那天我看秋小娘子挎了一籃紙錢出門,問她說不年不節的,燒哪門子紙錢,她回我說她丈夫給她託夢了,要錢,就這麼回事。”
&esp;&esp;見仇璋神色蒼渺,不由得追問:“秋小娘子犯什麼事了?”
&esp;&esp;其他婦人聞聲也聚集過來,紛紛詢問:“是啊,秋小娘子犯什麼事了?”
&esp;&esp;“看起來嬌滴滴的小娘子,不像是能惹是生非的樣子。莫非給人欺負了?”
&esp;&esp;仇璋不願對外透露案情,正想敷衍過去,誰知李纖凝驟然沉聲道:“她死了。”
&esp;&esp;人群響起譁然之聲,張坊正也吃了一驚,“死了?怎……怎會死了?”
&esp;&esp;“她殺害了梁鳳娘,隨即畏罪自裁。”李纖凝沒遮沒攔,將案情公之於眾。
&esp;&esp;此訊息不啻霹靂,人群炸開鍋,嗡嗡議論起,說什麼的都有,有說絕不可能的,也有說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著柔柔弱弱的小娘子,竟有膽子殺人。一片沸騰中,李纖凝捕捉到了她想要的。
&esp;&esp;“梁鳳娘,莫不是咱們坊那個梁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