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第3/3 頁)

你說好嗎？”

&esp;&esp;“當然好啦。我們……早該成親了，是我耽擱了你這許多年。”本該是喜事，李纖凝的眸子卻黯淡無光。

&esp;&esp;“那好，等今年小妹完婚，我就請父親大人上門提親。婚期選在哪一月好呢，四月吧，草長鶯飛。”

&esp;&esp;“還沒定親呢，倒選上日子了。”

&esp;&esp;“我想早點與你成親，然後生一個孩子。”他把她緊緊箍在懷裡，仍覺不夠貼近，悵然若失，“咱們的 盈月篇（其二）柿子樹下

&esp;&esp;秋分之後，曙雀一日比一日飛起的晚，卯初，天色猶自黑漆漆，連個鬼影子也分辨不出。人群稀稀拉拉聚集到縣衙大門前，給燈籠一晃，疲倦與不滿刻進紋路。

&esp;&esp;儘管心有怨言，誰也不敢吐露半句，無聲列隊站好。

&esp;&esp;解小菲逐一清點人數，叫到黃胖子時，隊伍肅肅靜靜，無人應答。接著往下點名，又出現兩個缺席的。解小菲已經不敢想象李纖凝的臉色了。全部點完，向李她彙報，“黃胖子，王寺，馮昆三人未到。”

&esp;&esp;“第一天遲到一個，第二天兩個，第三天三個。出息呀，真有出息，再過個十七八日，是不是要集體造反？”

&esp;&esp;吩咐解小菲，“按前例，這三人別給他們畫卯。”

&esp;&esp;畫不了卯，一律按缺值處理，本就不豐的新俸，愈發地微薄了，養家餬口都難。底下的衙役物傷其類，個個在心裡唉聲嘆氣。

&esp;&esp;“我知道你們心底有怨言，此刻一定在罵我，縣令縣丞都沒發話，我狗拿耗子，多管哪門子的閒事？”李纖凝手握一根軟鞭在兩列隊伍中間踱步，一面說，鞭子一面在手上擊打，頗富節奏，聲音落在耳裡，啪啪啪，心尖都跟著顫，“我告訴你們，本小姐就是看不慣，一個小毛賊也捉不住，別說衙門，你們自己臉上有光嗎？還配當這份公差嗎？衙門養你們做什麼用的？成天嘻嘻笑笑，喝酒賭錢嫖女人倒是有一套，正經事一件不幹。我最近懶得抓你們，夜裡又猖獗了吧？嫌我剋扣你們俸祿，賭起錢來倒是快活，一群混吃等死的廢物！”

&esp;&esp;衙役們給她罵得垂頭耷腦，個個噤若寒蟬。

&esp;&esp;“你們該感激本小姐，還願意調教你們。大可以抱著應付的心思，覺得我是一時興起，一陣風似的吹過就拉倒。那樣你們也別跟我這空耗著了，趁早走人。我給你們兩個月的時間，誰是可塑之才，誰爛泥巴扶不上牆，咱們屆時見分曉。想當這份差的人多了，我不介意換換血。”

&esp;&esp;站的時候長了，有個小衙役支撐不住，偷懶稍息，給李纖凝發現一拳他肩頭。小衙役向後趔趄幾步，要不是身後衙役託了他一把，非一屁股坐地上不可。哪裡敢抱屈，火速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