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表白(第1/3 頁)
身上熱氣襲來,寧絕撐著沉重的腦袋說:“知非,殿試過後,我就不能住在皇子府了。”
殿試後,新科進士會授封官職,他有了官身,便不能再住在皇子府,否則同僚一紙奏疏,參他個“上下同謀”,便能將他打入天牢,再無翻身之地。
安崇鄴也知道這一點,並沒有勉強,他說:“沒關係,攬月留芳只有你一個主人,不管多久,只要你想,隨時都可以回來住。”
寧絕大約是有點迷糊了,聽了這話,他笑意展露,忍不住伸手,手指撫上安崇鄴的臉頰:“知非,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這是他第二次問這句話,上次安崇鄴說,本殿愛才,而這次,他沉吟許久,感受著手心的溫度,卻說……
“因為,我喜歡你。”
他這句話說得極其小聲,寧絕沒聽清,歪著頭“嗯?”了一聲。
少年青澀懵懂的模樣勾得人心癢難耐,安崇鄴實在忍不住,抬手抓住了覆在臉上的手,微微側過,柔軟的雙唇落到手心,呼吸輕叩,驚起一陣酥麻。
吻一觸即離,安崇鄴握著那隻白皙素手,低聲問:“明白了嗎?”
寧絕啞然,他覺得自己醉昏頭了,雙眼大睜,滿是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人,連手都忘了抽回來。
怕嚇到他,安崇鄴沒有得寸進尺,他鬆開寧絕的手,微微笑道:“別害怕,我沒有強人所難的愛好,你若無意,只當我是喝醉糊塗了,不小心冒犯了你就好。”
手心溫度未消,寧絕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抬手,望著掌紋清晰的地方,手指慢慢收緊,逐漸握成了拳頭。
“殿下,我喝醉了。”他喃喃開口,言語間不見醉意,卻有幾分疏離。
安崇鄴知道,這是他的答案。
“阿絕,別疏遠我。”
他略帶懇求,早猜到會是這種結果,所以一直忍著,若非剛才他伸手摸自己,他也不至於破了道行。
寧絕也不想這樣,他好不容易有了個可以交心的朋友。
可他……帶著那份心思,還是個皇子。
“殿下,你我……絕無可能。”
他果斷拋下狠話,沒有結果的事,他不會給對方留半點希望。
心中一疼,安崇鄴攥緊五指,臉上卻還是很平和:“我知道,我並不強求,但是阿絕,我們還是朋友,所以……不要跟我劃清界限。”
只做朋友也行,只要別老死不相往來就好。
寧絕揉著發疼的太陽穴,他真想說點什麼,但看到安崇鄴那一副受傷的表情,一連串的話堵在喉嚨口,怎麼也吐不出來。
安崇鄴一瞬不瞬看著寧絕,後者眼神躲閃,回想這一個月的相處,寧絕怎麼想不通,自己怎麼就入了他的眼?
“殿下,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有疑問他就說了。
安崇鄴點點頭:“你說。”
“你是什麼時候……對我有這樣的感情的?”
寧絕說都有些說不出口,安崇鄴卻回答得十自然:“我不知道,也許是給你掛青魚石的時候,也許在涼亭教你下棋的時候,也許是與你喝酒、看你喝醉的時候,也許是你捨命救我的時候,也許……是第一次見你的時候……”
他點點細數,每說一句,便讓寧絕震撼一分。
第一次初見,那時他倚靠在他身前,他聽到他心跳如雷,卻只以為是周身嘈雜,自己聽錯了。
卻不想,那竟是少年歡喜,心動了。
可是,他能信嗎?
所謂一見傾心,不過是見色起意,當年他母親與寧遼,不就是如此?
誰能保證安崇鄴是真心實意?
此時的心動,又能維持多久?
若他如寧遼一般,他日遇到其他想要共度一生的良人,那今日之言,誰又成了笑話?
寧絕不敢想,於感情之上,他怯懦膽小,不敢用一生去賭,母親的前例,是他最好的映照。
“殿下,我累了。”酒醒了大半,但他覺得頭腦更沉重了。
安崇鄴知道這是逐客令,他點了點頭:“好,我讓人煮碗醒酒湯,你喝了再休息。”
他說完,起身離開了。
碩大的房間,寧絕一個人坐在桌前。
他此時腦子一團亂,心裡有個聲音說,安崇鄴不是寧遼,他不會做出那些事,而理智又告訴他,天下男人一個德行,就算他此時能做到一心一意,那日後呢?
他可是皇子,是將來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