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中榜(第1/3 頁)
第二十一日,清晨,寧絕正用著膳,抬頭見松露不如平日活潑,俏臉掛著一抹凝重,忍不住問了一句:“這是怎麼了?臉色這般不好。”
松露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有什麼難處,說出來,我若能幫得了你,肯定不會袖手旁觀。”寧絕安慰著她。
“公子,不是奴婢有事。”
松露囁嚅著:“是殿下……他受傷了。”
安崇鄴受傷了,據說是在查案時被殺手伏擊,傷到了手臂,大夫說傷的很深,幾乎見了骨。
天樞院主臥門口,下人進門通報,得了准許,寧絕才走進屋去。
一戶三門相通,陽光透過雕花鏤空的紅木窗照進屋內,輕紗帷幔下,安崇鄴穿著中衣坐靠在床頭,他臉色略微蒼白,髮絲散落,與平日智珠在握的形象不同,此時更多了幾分虛弱感。
寧絕上前幾步,隔著薄薄的紗幔,抱拳行禮後,問了句:“殿下,可還好?”
“咳咳。”
安崇鄴捂著唇輕咳了兩聲:“還好,傷得不重。”
他話說得有氣無力,怎麼也不像輕傷的樣子。
寧絕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看看,安崇鄴先開了口:“阿絕,我想喝水。”
屋裡只有他們兩人,第一次聽到有人喚自己“阿絕”,寧絕心都跟著震了震。
縱使親如母親,小時候也只喊自己“寧兒”,他們給他取了這個“絕”字,卻從未有人喚他一聲“阿絕”。
挪動步子,寧絕走到桌邊倒了杯清水,滿懷惆悵走到床前,看著他眉眼間揮之不去的病容,心裡也不由升起了幾分同情。
雙手奉上清水,安崇鄴接過喝下。
正要後退時,安崇鄴抓著寧絕的手腕,讓他坐到了床沿邊。
寧絕不解:“殿下可還有事吩咐?”
安崇鄴搖了搖頭:“上次說好的回報,你一直沒兌現。”
上次?
寧絕思緒一轉,想到之前在涼亭裡說要給他一個回報的事。
當時,他說想讓自己別再叫他殿下,要叫表字,知非,安知非。
寧絕抿著唇,兩個字堵在喉嚨口,猶豫著叫不出口。
這好像,有些過於親密了。
安崇鄴見他一口氣憋著吐不出的樣子,眼神頓時落了下去:“一個稱呼而已,叫不出口就算了。”
手腕上的力道鬆懈,寧絕下意識抬眸看他,鳳眼低垂,神色落寞,一副被負心漢傷了的樣子……
至於如此?
“殿下,你我身份懸殊……”
話剛說了半句,安崇鄴立刻收回了手,明顯感覺到氣氛微變,寧絕立刻轉換語氣:“能與知非相識,是寧絕之幸。”
知非二字,叫得彆扭而黏膩。
安崇鄴卻似很開心,他從枕頭底下取出一個盒子,遞到寧絕面前:“開啟看看。”
巴掌大的深色檀木盒,拿在手裡沉甸甸的。
寧絕接過,開啟,裡面整整齊齊放著一枚鮮紅如血的玉牌,玉牌上細下圓,微微彎曲,呈花瓣形,兩面光滑,沒有絲毫雕刻的痕跡。
寧絕將其拿起,入手溫潤如玉,黑色絲線編制的勒子穿過玉牌尖細那頭,兩顆紅色瑪瑙珠綴在上面,與落下的花瓣形玉牌相映得彰。
“這是,玉石嗎?”
寧絕不懂玉,但這東西晶瑩剔透,內裡血紅一片,看著就不是俗物,應該是不便宜的。
“是青魚石。”
安崇鄴拿過他手裡的玉牌,手指勾起勒子,輕柔的將其系在寧絕腰帶上:“前些日偶然所得,只一眼,便覺得與你相配,就帶回來了。”
他沒說,他的手臂就是因這塊青魚石所傷,若不是為了接住差點摔碎的它,他也不會被殺手刺中,差點廢了整條手。
淺色的衣衫襯得腰間的玉牌格外惹眼,寧絕擰了擰眉:“如此珍貴的東西,殿……知非,不自己留著嗎?”
安崇鄴笑了笑,第一眼看到這塊玉牌時,他瞬間就想到了第二次見到寧絕時,他穿的那一身紅衣,炙熱如火,勾人心絃。
好物配妙人,才不失珍貴。
“過些日放榜,我不能與你同去,不過,我會在府裡等你回來,不管結果如何,這枚玉牌,都是你的賀禮。”他柔聲輕語,好似情人低喃。
寧絕下意識撫摸著玉牌的紋路:“若是我沒考中,你……”
“如果你沒考中,我便再次邀你,來我府上做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