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第2/2 頁)

&esp;&esp;“香帳簇成……穿罷拜嬋娟……”

&esp;&esp;殷懷昭正站在橋的對面，見他上了橋，立刻招呼道：“林長老，這裡。”

&esp;&esp;他看見林長辭手中攜了幾株芍藥，道：“林長老果然風雅，此花品貌綽約，堪為花中之相。”

&esp;&esp;他見林長辭在橋上頓住腳步，便自己走了上去，笑道：“雖然芍藥又名將離草，可我卻希望人間少些別離，尤其是今夜。”

&esp;&esp;林長辭輕聲說：“是麼？”

&esp;&esp;他隨著晚風遠望出去，橋的另一邊，短巷後的水路上，玄紅二色的畫舫已經泊到了橋頭，其間燈火隱，用閃著細亮的紗蒙著，分外好看。

&esp;&esp;裡面隱約置了一桌棋，備了暖爐，就等著客人上船，順水流而下，遠離人煙，去到只有兩人的幽密之境，不再歸來此處。

&esp;&esp;這似乎是一道涇渭分明的界限，他踏出去，下午那番約定中的纏綿未盡之意便斷了。

&esp;&esp;溫淮會怎麼想呢？他在哪裡看著他？

&esp;&esp;林長辭對上了殷懷昭的眼睛。

&esp;&esp;鷹眸中帶著淡淡的純粹，笑意清淺，愛慕也好，欣賞也罷，全都光明正大，是殷懷昭獨有的磊落。

&esp;&esp;唯獨沒有那份銘心刻骨的偏執。

&esp;&esp;“林長老？”

&esp;&esp;殷懷昭喚他。

&esp;&esp;不是他腦海裡的那雙眼睛。

&esp;&esp;林長辭握著幾枝芍藥，空茫的神思驟然回籠，低聲道：“抱歉。”

&esp;&esp;他輕輕道：“請恕在下不能與宗主同去了。”

&esp;&esp;“為何？”殷懷昭道：“水路雖然溼寒，但我已命弟子在船內設下……”

&esp;&esp;林長辭搖頭道：“非是此原因。”

&esp;&esp;他已經明白了真正的心跡。

&esp;&esp;殷懷昭是個玲瓏人，聞絃歌而知雅意，忽然明白了什麼，再次注意到他手裡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