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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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半晌，聲音裡含了幾分帶著嘆息的瞭然：“原來如此，殷某知曉了。”

&esp;&esp;“你……不覺得荒誕麼？”林長辭忍不住問。

&esp;&esp;殷懷昭道：“荒誕如何，不荒誕又如何？”

&esp;&esp;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道：“若因他人看法便能逆轉心跡，世間又何來如此多的痴男怨女？”

&esp;&esp;他什麼都懂，也很自信，認為自己不會輸給別人，可終究是慢了一步。

&esp;&esp;“殷某不是個喜歡自欺欺人的人。”殷懷昭澀聲道：“林長老對丹霄君的種種不同，殷某都看在眼裡。”

&esp;&esp;林長辭遲疑道：“你……”

&esp;&esp;“林長老。”殷懷昭打斷道：“此時你不會因我的幾句言語而改變想法，因為我在長老心裡，並不比丹霄君重要。”

&esp;&esp;他微微苦笑起來：“如此來看，天下有哪一人比丹霄君更重要麼？僅僅因為他們人多，長老便畏懼聲勢，不願面對內心不成？”

&esp;&esp;“天下？”

&esp;&esp;林長辭喃喃道。

&esp;&esp;這句話彷彿一道驚雷，驀然驚醒了他。

&esp;&esp;是啊，他前世已經受過他人言語之害，揹負汙名，今生本該視此如過眼煙雲，身外之物，卻依舊免不了在意。

&esp;&esp;為此等虛無縹緲之物，做出違心之舉，到頭來萬事成空，當真值得麼？

&esp;&esp;林長辭神色怔愣，倒退了半步，芍藥花在風裡搖搖晃晃，殷懷昭怕激得他做出什麼事，連忙道：“長老請停步。”

&esp;&esp;林長辭心情著實不平靜，勉強道：“殷宗主不必擔心，林某省得。”

&esp;&esp;就是這半步，二人之間隔開了距離。

&esp;&esp;分明只有不遠，卻如天塹。他們知道，誰也無法再跨過這道巨大的溝壑了。

&esp;&esp;良久，殷懷昭扯了扯唇角，道：“林長老，保重。”

&esp;&esp;湧動的遊人將二人再度衝散，林長辭站在橋上，目送著殷懷昭順著人群一步步走了下去。

&esp;&esp;走到橋下，殷懷昭沒有轉身，背對著他揮了揮手，是再會的意思。

&esp;&esp;天青色的身影走過短巷，逐漸看不到了，林長辭收回目光，見橋邊遊人成雙入對，笑聲謔語裡，有一人格格不入。

&esp;&esp;他穿著紅袍，眉宇凌厲挺直，形單影隻地佇立岸邊。手中持了朵同樣嫣紅的芍藥，靜靜地望著橋上，和林長辭的目光撞在一起。

&esp;&esp;喧鬧盈天裡，連金魚花燈都兩兩作伴，只有溫淮如此孤獨。

&esp;&esp;他執著地望著上面，不知藏在人群裡看了多久，眼睜睜地林長辭與別人作伴，默默等待一個答案。

&esp;&esp;就算答案有可能讓他失望，他也不退卻半分。

&esp;&esp;林長辭忽然心軟了。

&esp;&esp;白衣青年立於橋上，在滿目花燈裡對他笑了笑，笑容溫柔，芍藥一映更是粲然生輝。

&esp;&esp;溫淮心中一動，已察覺了那點格外不同的柔和。

&esp;&esp;他看到了林長辭走上橋，也看到了殷懷昭同他說話，更看到殷懷昭獨自一人離開。

&esp;&esp;答案是什麼，他想，他已經知道了。

&esp;&esp;像入門那天一般，林長辭對他招了招手。

&esp;&esp;風一吹，好似有桂花香飄到了鼻端，是林長辭髮間的香氣。

&esp;&esp;溫淮連從底下跑過來也等不及，腳尖急切一點，直接越過遊人飛上了橋，引得眾人紛紛往這邊看來。

&esp;&esp;紅袍的人才不管其他人的目光，甫一落地，便將林長辭連著花猛地擁入懷中。

&esp;&esp;“師尊！”

&esp;&esp;他聲音裡習慣性地帶了一份試探，手卻緊緊摟在腰間，生怕林長辭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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