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咬掌心(第2/4 頁)
皇后娘娘,你心術不正,怎好意思覥著臉等他來救?”
端寧皇后如今是,既不端,也不寧。
念著倦空君,才顧及幾分薄面:“望枯,本宮知曉你時常口無遮攔,但既然在仙君面前,還是莫要說些不合時宜的話了,險些惹人誤會。”
望枯記得踮起腳在風浮濯耳畔,卻忘了藏聲,撲閃一雙“不知者無罪”的眼:“仙君,她是裝的,你不能信。”
眾人:“……”
端寧皇后咬緊牙根:“……”
試問誰人聽不見。
望枯的體香,非但不易察覺,還只可意會——那是,澆在黃沙塞外天的一場及時雨,鼻息間瀰漫的野性與澄澈,名為林間。
此味撲身而上,沖淡了風浮濯與生俱來的肅穆,只是輾轉空中的手,順理成章扶上望枯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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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身真如枯枝細,身子真如洛水柔,若踮著腳晃晃悠悠倒去地上,許是又要傷個慘重。
待望枯身子站正,又微不可聞鬆開手。
風浮濯靜氣如初:“信與不信,在傷病前不值一提。”
望枯:“……”
怎會如此油鹽不進?
端寧皇后欣喜若狂:“好、好!詠婉!速將續蘭公主帶來!倦空君應了!莫要耽擱他的時辰!”
望枯終於明瞭,彼時同一地的桑落為何要痛罵他是非不分。
風浮濯就與結靡琴絃一個模子,至死止戰,憑善渡惡。
倒是能擔天真無邪一詞。
望枯:“仙君,你自詡救人救世,但有些人活著,就是禍亂源頭,你今日救了她,明日就能禍害更多人。”
風浮濯沉吟著,復而闔眼:“人所界定的是非,與佛無關,佛祖視世間眾生皆平等。”
“我不可見死不救。”
他的道義,望枯明白。
但一日有人,就不可平等。
怎又不算助紂為虐。
宮女詠婉來得真是快,而懷中所抱的卻不是續蘭公主。
而是那日御花園前,屈身在望枯身旁的三色狸奴。
許是真佛顯世,那詠婉嚇得花容失色,順勢不見蹤影。
定睛一看,原是飄落成一張白紙人了。
端寧皇后像毫無所覺,抱著它喜笑歡顏:“蘭兒,母妃真給你請來倦空君了。”
即便倦空君來了,貓兒不通人性,也照樣不管不顧。
端寧皇后攢眉:“蘭兒,你不似先前那樣聽話了,怎麼東張西望的,莫要耍性子,快學母妃說,‘見過倦空佛’。”
滿院人,滿院燈,但聲音無不沉在殘葉堆裡,蒼涼到底。
望枯心起一念——
秋日到了。
風浮濯為佛身,才有一語驚醒夢中人的本事:“你抱錯了。”
端寧皇后還真聽了進去,大叫一聲後,撒開手來,嚇得狸奴直往苑外逃竄。
她後怕道:“如今黑燈瞎火的,本宮都看花了眼,多謝仙君提及……詠婉!莫要糊弄本宮,為何不把續蘭公主抱來!”
望枯蹲下身,像隨地拾起銀杏葉一般,不計前嫌撿走那片紙人:“詠婉在這兒呢,她的手都被你踩在腳下了。”
端寧皇后驚嚇連連:“啊——”
望枯當這紙人是竹蜻蜓,把玩不夠,還要放飛:“續蘭公主已死了,對嗎?”
端寧皇后美目泛紅,道不盡的委屈,都成了她淹沒城牆的勢氣:“胡說!本宮將她護得好好的,她怎會死?”
望枯:“她就是死了,那人皮也是你親手扒的。”
她是口說無憑。
但倘若不去威逼利誘,定會僵持不下。
端寧皇后捂著耳朵大喊大叫:“不是!不是!蘭兒是被那巫蠱偶害的!那個瘋女人住進了巫蠱偶的身裡!她們要向蘭兒索命!”
一滴滾燙的蠟,落入望枯心口。
凝著她不可言說的惘然。
望枯卻步步逼近:“她埋在何處?”
端寧皇后:“本宮說了千百回,她就在宮中!既然詠婉指望不上!那本宮自己去找!”
望枯:“她已製成煙火而去了?”
端寧皇后如瘋如魔:“望枯!你為何如此血口噴人!就是不肯放過本宮!她根本就沒有死!她一直都活著!”
望枯向前走去,又踩在黃姜花圃上,摘下僅剩的完好無損的一朵:“可為何,我會覺得她埋在此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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