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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醉此生(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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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休忘塵親選的封棺吉日,乃正月三十。

只因十五結年,十六有月,十七天窗結霜,十八乃蒲許荏生辰……廿九還要倒個春寒,就生生拖到了底。

總歸是他說什麼,就有理什麼。

望枯並無異議,只當悠哉晃盪去修繕好的比試臺前時,看著窄了十步的青灰色石盤,又忍不住站穩腳跟。

不能與師姐妹們、師兄弟們正大光明較量一次,實在遺恨。

於是,她撿了沙棠神木的枯葉,找續蘭借了筆,寫下幾百張歪七扭八的“戰書”,飛入各屋。再候在比試臺上終日候著,生怕會罔錯一人。

但如今,望枯的聲量一鬨再哄,從原先市井吆喝的宰豬販,成了手握兵權、能令諸侯的天子。比試臺前,除她一人日日守候,便是連片葉子也不來瞧瞧她。

無名聽罷,跟著出謀劃策:“不妨我們挨家挨戶登門拜訪,若是都請不來,我就陪你一場場打,打到你滿意為止,如何?”

有無名打頭陣,起先還能美言兩句,亦邀她往屋中小坐,但只要見得望枯從她身後跳出,無一特例,都如見瘟神,便是屁也不曾放一個,拿起掃帚攆人。

但這望枯與無名,一個賽一個好脾性,風雨無阻,毫不氣餒。直至瞧到那白麵小生的院落,將他嚇得屁滾尿流,跪地認乾孃,才徹底了卻心結。

“望枯大妖您高抬貴手罷!我明兒就去求辛言宗主把那最後一名讓給我,絕不讓您受墊底的委屈了!您若今日放我一條生路!來日就是我第二個娘!待我成人了,好吃的、好喝的都孝敬您老行不行?”

無名忍笑:“你看著不比他年長多多少,就長了個輩分,出息了啊!”

望枯深思:“……”

聽著是個好事,也說不上哪裡不對,但就是惹得心裡不快。

但唯恐他還要叫喚到“太奶”這輩分上,無名便扯著她先行一步了。

“嘩啦——”

可轉身的剎那,門內就潑出一盆腥臭的、牡丹色的血,再聽“轟”地一道關門聲,如雷霆炸耳,響亮極了。

無名啞然:“這……竟是連民間驅邪的方子,揚狗血的本事也端來了。”

兩面三刀的能耐也煞是咋舌。

望枯卻不吭聲,埋頭悄然離去。

無名追在後頭琢磨她神色:“氣了?不必與一小兒計較,大不了我們回去給他拎過來,咱們狠狠教訓他一頓!”

望枯硬生生捱到比試臺前,與無名岔開五六步了,才正顏厲色地開口:“並非氣了,既然一個小孩都知躲著我,那我怎能與無名師姐捱得太近?”

無名眉上揚,話鋒一轉:“師尊曾說,女子不可懷疑,只因誣陷一個女子,最是輕易。真的也能被說成假的,假的更能顛倒黑白為真的。也並非是女子沒有辯證的本事,更非是女子本弱的歪理,而單單只是女子良善,才不願去計較太多。”

“……曉宗主說的是,無名師姐也在理,”提及曉撥雪,望枯就如鯁在喉,像是將那滿地狗血倒飲口中,唇齒生鏽,“可是,師姐,過去的我值得信,如今的我卻要甄別幾分了。”

哪怕只是無心之舉,也多半會害了旁人。

無名搖頭笑:“我何時不知你窮兇惡極的本事?我負卿宗是誰燒乾淨的?莫要忘了!可奈何,我們負卿宗就是一輩子偏愛女子,師尊認定你,我也認定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望枯只應抱拳禮:“多謝無名師姐。”

彷徨言盡於此。

女子為剛,自當要以武致勝了。

……

與無名比試時,望枯總能看到一個以風花雪月署名的女子。

紅塵裡,她最獨立,淨似漣漪,結成清泠霧霜。

無名輕敲她的腦袋:“在想什麼?專心!”

望枯:“……好。”

但凡是想到曉撥雪,她就很難不去分暇。

若說她桃之夭夭前,除了比試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執念。

那便是想看曉撥雪甦醒一回。

話不用多說,只是對上她睜開的眼。

見一場越過冬的春雪。

……

無名說到做到,直至月底之前,都日日陪打,且毫不含糊。她劍術卓群,望枯卻不再莽撞,還與她約法三章——半炷香的時辰去了,便中止一瞬,任席嚀掂量她身上掛了多少彩,再做打算。

若辨不出深淺,則以數量為先,多於三處,便都算無名勝;若是深淺分明,則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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