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精修中,倒計時最後三章(大概),反正不超過五章)(第1/3 頁)
此聲落,天頂那成片成片的火星子被灼傷了似的,從橙黃,到幽藍,變為如今的血紅。
“這、這是!”
無論跪地祈福的百姓感激涕零,還是淚痕未乾,只聽一聲孩兒的哭啼,都知這方天地實在古怪,便拖家帶口地跑回屋簷下。
雲嶺上的佛君嚴陣以待,運出蟾光與之抗衡。
蒼寸擋在子禪身前:“凡人都找地兒躲好!清絕!休忘塵多是衝著望枯來的,你去護——”
不曾想,此言戛然而止。
幾人定睛一看,這蒼寸竟是化為流沙飄散而去,路清絕上前阻攔,卻只留下子禪驚慌失措的神色。
路清絕勃然大怒,清絕劍騰昇劍氣:“休忘塵!你動了什麼手腳!”
休忘塵在他們佛氣的阻撓下,也能分毫不傷地緩緩向停仙寺的鬥角簷頂坐下,笑吟吟:“與錯亂在過往的人們不同,我是直截了當殺了蒼寸。”
望枯倒吸涼氣。
路清絕一躍五尺高:“我今日定要取你首級——”
桑落大喊:“笨蛋!還未摸清底細前!不可貿然行事!快回來!”
休忘塵只是輕輕拂袖,近在咫尺的路清絕也碎裂成千萬顆沙塵,被血月推開後,沉再無蹤跡。
桑落拔劍之前,是曉撥雪微微搖頭,再端身走近:“休忘塵,你既然只想毀了這個世道,又何必大開殺戒?”
休忘塵輕慢至極:“人都死了,又何必探究個緣由?硬要說,便是望枯始終冥頑不化,哪怕我勸說千百回也不曾悔過,我便只好給她些懲戒再長長記性了。”
萬苦辭忍無可忍,魔氣大作:“休忘塵,處置那倆嘍囉算什麼本事,敢不敢再當一回我的手下敗將?”
休忘塵闔眼假寐:“萬苦尊,我想留你到最後,既有此等氣節,我便成全……”
“啪嗒——”
一道水聲。
更確切地說,便是一灘鮮血飛濺。
休忘塵猛然睜眼。
萬苦辭咬緊牙根:“望枯!你這是為何!”
望枯丟了手中的斬秋劍,喉頭留下一道血口,卻因高估了自己的本事,身子站不穩,若非曉撥雪眼疾手快將她攙扶住,必定會吃一嘴灰的。
她滿不在乎:“無妨,我來就好。”
休忘塵面色沒由來地陰沉:“望枯,沒用的。”
望枯從曉撥雪身上起來,再跌跌撞撞撿回斬秋劍:“有沒有用,我只信我自己。”
休忘塵跳下高樓,步步逼近:“望枯,我先前同你說過了,你的死換不來任何事……”
桑落負手而立:“這劍是我給她的,你有什麼怨憤,也要先過了我這一關。”
曉撥雪跟了過去:“見望枯如此,我自當於心不忍。但我已然安頓好無名與席嚀了,日後便再無牽掛了。今日能走在望枯前頭,便是我最後的願景。”
她回過頭,最後的溫柔分給望枯:“你想如何行事,師尊從未有異議。但是你需記著,當下的決策,永遠獨立於過往與將來。無論對與不對,你都不許後悔,明白麼?”
望枯囁嚅:“……師尊。”
正因不會,才並未阻攔曉撥雪。
休忘塵因她二人阻攔,迫不得已停下步子:“桑宗主,曉宗主,你們應當早已知道我今日會行事了,與其用消極避世的法子一毀俱毀,不妨思索一番救世良方。”
桑落:“休忘塵,莫要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是想用我們自造一個‘制衡之理’,是麼?”
休忘塵回頭一笑,兩眼卻了無溫熱:“是又如何?”
曉撥雪:“你為如今這一時機現身,就是知道倦空君被望枯救成了,這便是你的忌憚之事。”
休忘塵矜貴繞過:“望枯於我要緊太多,我先去探看她的安危,恕我失陪了。”
桑落與曉撥雪當仁不讓,將望枯緊緊護在身後:“若是不準呢?”
休忘塵長嘆:“也簡單,大不了就不要這制衡之理了。”
說罷,他這回也不動手的,略一頷首,就讓二人步入蒼寸、路清絕那四散天邊的後塵。
萬苦辭抱臂聲冷:“你若是真有本領,又用她二人當制衡之術,再穩固自己的靈力?”
休忘塵無可奈何繞開他:“我何時說這是穩固靈力的用處了?”
他蹲下身,順勢擒住望枯的下巴,來回端詳。
許是他有些焦急,並未制住她的神識。望枯隨即舉起斬秋劍,一挑他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