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精修中,倒計時最後三章(大概),反正不超過五章)(第2/3 頁)
望枯確信這一下捱到他了。
可休忘塵卻毫髮無損。
休忘塵抬手握劍,面色不改:“望枯,你對自己下手太狠了,若是旁人如此,我必會叫他血債血償。但既然是你,我可再放你一馬,但今日之事,我仍舊氣惱。”
“因此,你的筋骨,我便收回了。”
萬苦辭的魔氣自上向他下湧:“誰准許你收回了!休忘塵,你非但狂妄太過,還實在自大!”
休忘塵受下這一傷,倒去十步遠,甚至有心聚氣凝神。
卻同樣不見傷口。
這時,望枯頭暈目眩,腕心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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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是讓他奪去了一根。
“佛士不可傷人,靈力才沒有鋒芒,卻剛好能在此時派上用場。”弋禎法師蹣跚而來,蒼老的手虛虛停在望枯手腕上,暖流從她的掌心向四肢淌去,“老朽雖不知你為何執意要自戕,但若是成了他的掌中物,便什麼也做不了了。”
萍磬與冬青也擋在他們面前,一冷一熱,一靜一動,卻有決然之意。
萍磬:“冬青,你若是怕,躲在我後頭便是。”
冬青淚水打轉:“我當然怕了,這身衣裳我還不曾穿過幾回呢……師尊,下輩子,你還要在四月天的梅雨裡,去深山的河畔邊撿我去歸寧,好不好?”
弋禎法師笑著搖頭:“傻孩子,人的降生,是從孃胎裡出來的,只有最倒黴的那一個,才會被丟去高山河畔裡,成了豺狼虎豹的盤中餐。你啊,只需記著,今日若是死了,下輩子便投個好人家,待你壽終正寢了,老朽還會接你迴歸寧的。”
冬青似懂非懂,卻抹乾了淚:“一言為定!”
“好一個煽人淚下的師徒之誼。”休忘塵抻了抻袖口,衣袂飄飄,笑得旁人心頭寒涼,“所以,我還是送諸位一併去黃泉罷,不過可惜——”
“沒有來世了。”
冬青拿出一隻覆雪枯荷,端在手中,此物愈長愈大,成了一把朦朧在煙雨裡的油紙傘。
萍磬則是拿了一塊青玉鏤空佩環,它鑲嵌傘頭,助其緩緩盤桓。
萬苦辭的魔氣也疾行而去,應當百無一失。
誰曾想,佩環落地,碎成三塊,枯荷傘翩然去休忘塵手中。
兩物昭然,此處只剩望枯一人。
她手心輕輕碰觸三人適才站立的地方。
粗沙輕飄,卻碾狂風為柔。
她的掌心卻什麼也沒摸到。
休忘塵將枯荷團在手中,就此從指縫中化為齏粉:“望枯,我雖的確不喜你的良善,但若你還不聽勸,這座磐州,乃至整個人間,無一例外,皆是此般下場。”
望枯垂眸:“那我也是此般下場了。”
“不。”休忘塵這回的笑,又找回幾分輕快了,“到時,這世道將是你一人的了,無論你是是隨意毀了,還是開創與過往渾然不同的人世間,我都無憾了。”
“休忘塵,望枯這輩子也不會邁上你的老路,她與你不一樣,用你與她相提並論,都是髒了她的名諱。”萬苦辭攬起望枯的腰身,心一橫,與她耳語,“若你實在想要剔骨重活……我來幫你。”
——魔氣可靈活入身,總好過似鐵長刀、斷裂多塊,再無重塑之機。
休忘塵一手背在後腰:“望枯不一樣,她厭世,怨我,若這世道只剩她一人了,她不會存活太久的,亦或真的要活著,也會不會輕易與人苟合、生子。哪怕尋到一個漏網之魚,也將殺伐果決,至多留下看過眼之人。”
望枯漠視:“休宗主實在自以為是。”
休忘塵眯起眼:“望枯,我原先也想過自由,但今日,天下毀絕之前,我是斷然不會讓你輕舉妄動了。”
適時,望枯的軀殼疼得厲害,較之過往的“封閉”,這回顯然是“剪斷”了。
苦不堪言。
望枯只得滑落在地,四仰八叉地平躺,一小腿往大腿後摺疊,兩臂弓在耳側。
徹徹底底成了一個了無生氣的木偶。
萬苦辭本想再將望枯抱起身,不曾想,自己也如煙塵散盡。
那些佛士前仆後繼,卻只毀在休忘塵一聲響指——且再也不見。
子禪並未當逃兵,只是擇了根樹杈防身:“我雖不知你是哪路魔頭,但若是害人,我必定——”
話未盡,便已消散。
休忘塵脫下外衫,為望枯墊身,還往屋內傳喚:“吹蔓,你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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