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模樣（3）(第3/6 頁)

挎包掛在衣帽架上，動作輕盈，舉手投足間滿透著舒心自在，回望湯姆的眼神中流露出只有當一個人回到家中才能找到的安然與喜悅。而湯姆驚訝地發現，自己也並沒有那種身在別人家裡的不自在感，彷彿牆上小掛鐘的滴答作響，都是為他歸來腳步的伴奏。那一刻，他忽然意識到，愛茉爾推拒掉米勒娃為她安排在職工休息室旁的套房，反而選擇這間臨時闢出的小屋，或許並非為了離教室更近……

&esp;&esp;而是為了離他更近。

&esp;&esp;他心尖兒一顫，一股暖流湧入心頭，在幫愛茉爾除掉大衣時，指尖情不自禁地在娟秀的肩頭留戀了多半秒。

&esp;&esp;在湯姆指揮著那瓶酒，讓它把丹醴瓊液倒入杯中的功夫裡，愛茉爾蹲在留聲機前，選擇了一盤黑膠唱片。酒瓶很有分量，是青石雕刻成的，上面的浮雕繪出丘位元與普塞克的兩個場景。其中一面是丘位元喚醒普賽克的那個吻，與安東尼奧·卡諾瓦的雕像極為相似，只不過愛神的翅膀在偶爾扇動。另一面是普賽克在夜間偷看丈夫容顏的場景，和阿普列尤斯的故事中一樣：丘位元從視窗飛出，悲哀地道，‘愛是不能與疑心共存的’。

&esp;&esp;湯姆暗自咋舌。他偶爾覺得鄧布利多比他自己更瞭解他。

&esp;&esp;巫師們使用的留聲機都不需要電力，而是透過發條上弦來放大聲音並旋轉唱盤。愛茉爾選出一張唱片，用魔杖在留聲機的手柄上點了點，簡單質樸的吉他曲調從喇叭裡傳來。（注：可配卡特家族的&esp;“can&esp;the&esp;circle&esp;be&esp;unbroken”）

&esp;&esp;湯姆把其中一杯酒遞給愛茉爾，&esp;“arican&esp;folk?”（美國民謠？）

&esp;&esp;“h,&esp;you&esp;know,&esp;all&esp;the&esp;ic&esp;that&esp;fits&esp;beeen&esp;the&esp;cracks”&esp;（嗯，你知道……所有那些在傷痕裡誕生的音樂。注：原話是20世紀美國民謠歌手ike&esp;seer說的，用來表示美國民謠作為社會底層人的藝術所展現出的包容性。）

&esp;&esp;湯姆隨著愛茉爾在雙人天鵝絨沙發上落座。少女側過身，面向湯姆盤腿斜坐，舉起手中的杯子，眼中的笑透著精靈狡黠。

&esp;&esp;“happy&esp;christas,&esp;sir”

&esp;&esp;兩隻酒杯碰出銀鈴般的瑤音。

&esp;&esp;“happy&esp;christas,&esp;aore”

&esp;&esp;有一會兒，兩人都靜靜品著酒。留聲機里老歌的曲調緩緩流淌，時光在杯中輕漾，微苦又薄甜。

&esp;&esp;“…i&esp;was&esp;standg&esp;by&esp;the&esp;dow”（……我站在窗前）

&esp;&esp;“on&esp;one&esp;ld&esp;and&esp;cloudy&esp;day”（一日，寒冷又陰著天）

&esp;&esp;“and&esp;i&esp;saw&esp;the&esp;hearse e&esp;rollg”（我瞧見靈車緩緩駛近）

&esp;&esp;“for&esp;to&esp;carry&esp;y&esp;other&esp;away…”（來載走我的母親……）

&esp;&esp;先開口的是湯姆。

&esp;&esp;“you&esp;know,&esp;i&esp;ed&esp;to&esp;detest&esp;christas&esp;ore&esp;than&esp;any&esp;other&esp;sean&esp;of&esp;the&esp;year”（你知道，我曾經最討厭聖誕節，比一年中任何一個節日都要討厭。）

&esp;&esp;湯姆心不在焉地搖著高腳杯，目光遙遠。金紅色酒漿中漾起的漩渦越轉越深，似隱匿著某種望不見底的深淵。

&esp;&esp;“at&esp;the&esp;orpha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