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故人相望若為情(第1/2 頁)
鄭長憶的身體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溫柔地牽引,完全沉浸在了嚴孤山那溫暖而堅實的懷抱之中。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相擁,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失去了意義,只剩下兩顆心在彼此的陪伴下緩緩跳動。
鄭長憶的淚水已經流盡,只剩下偶爾不受控制的抽噎聲,在這寧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清晰。
指尖因長時間的緊握而漸漸失去了知覺,最終,他緩緩鬆開了緊拽著嚴孤山領口的手,將整張臉深深埋入了嚴孤山的胸膛。
他感受到臉頰觸碰到一種有彈性溫度的布料上,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舒適與安心。在情緒的驅使下,他幾乎是本能地輕輕蹭了蹭自己的臉頰,想要用那柔軟的布料來擦拭殘留的淚痕。
動作進行到一半,他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竟是在不經意間蹭著太子的胸口,一股突如其來的尷尬與羞澀瞬間湧上心頭,臉頰如同被火燒般滾燙起來。
嚴孤山感受到了懷中人兒的微妙變化,他低頭看向那埋在自己胸前的臉龐,眼中閃爍著寵溺與溫柔的光芒。他輕笑一聲,卻讓鄭長憶的臉頰瞬間如火燒雲般紅了個透。他羞澀地想要掙脫這個溫暖的懷抱,卻像是被無形的絲線牽引,越是掙扎,反而越是貼近了嚴孤山的胸膛。
嚴孤山卻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只是輕輕一笑,更加緊密地環抱住他,彷彿要將他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夜風寒涼,悲痛後容易傷寒,我抱你一會兒。”嚴孤山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的話語如同暖流一般湧入鄭長憶的心田。兩人就這樣坐在茂盛的湖邊雜草中,周圍是夜風的輕吟和蟲鳴的交響。
嚴孤山似乎並不急於打破這份寧靜,他輕聲細語地繼續說道:“長憶,我上次信中所說的白背鴉還記得嗎?半月前我去北圍,那鳥兒夜間去尋蹤跡全無,白日裡卻主動飛到眼前。這幾日,在東宮裡我費心馴養,它已經能夠聽懂很多指令了。這鳥有靈性,我在想,等哪日我帶它去鄭府,讓它認認你,到時候咱們送信就能更加隱蔽和方便了。”
鄭長憶聽後,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趴在嚴孤山的胸口,輕輕地點了點頭。嚴孤山感受到他的動作,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他低頭看著懷中的鄭長憶,眼中閃爍著寵溺與溫柔的光芒。他笑著小聲說道:“我還捉到一隻小狐狸,感覺和長憶你很像。這半月我見不到你的時候,總是找它說話。”
鄭長憶抬眼,他眼尾上揚,哭過後又殷紅如血,真如狐狸一般。他撇了撇嘴:“’狐與我遊,必我邪也’。殿下怎麼喜歡這種東西。”
嚴孤山抱著他,注視著那雙漂亮的眸子,輕輕捋了捋他掉落下的碎髮,笑而不語。
鄭長憶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望向嚴孤山,等待著對方的下文。
嚴孤山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溫暖的笑容,輕聲說:“長憶,你聽我的心。”
鄭長憶其實早已注意到嚴孤山胸膛那快速而有力的心跳,此刻,他更加專注地傾聽,那份有力的跳動彷彿直接傳達到了他的心底,讓他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悸動。然而,他還是有些不解。
嚴孤山的目光變得深邃而悠遠,彷彿穿透了時間的迷霧,回到了某個特定的瞬間。他緩緩開口:“記得那日我們在湖心亭中結盟嗎?那一刻,我的心跳也是這樣的急促。”
鄭長憶臉一紅,他早就察覺到嚴孤山對自己的心思,但沒想到這小子是對自己一見鍾情。
嚴像是看懂了他的心事,輕輕搖頭笑道:“長憶,那其實不是我第一次遇到你,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洛湖,你還記得嗎?”
鄭長憶聞言,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他努力回想,卻發現自己對那次相遇完全沒有印象,“我……我怎麼不記得了?”
嚴孤山苦笑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疼惜。他只覺得是鄭長憶因那次救駕時的意外撞傷而失去了部分記憶。
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然後緩緩開口,將那段深藏心底的往事娓娓道來。
“我十四歲那年,周家正值鼎盛,權勢滔天,連周皇后也再次誕下皇子,地位更是穩固。他們為了掃除一切潛在的威脅,竟然派人潛入行宮,將我迷暈後帶到了這洛湖之畔,企圖偽造我偷跑出來溺水身亡的假象。”
嚴孤山的聲音低沉,“初冬的湖水冷得刺骨,我剛被沉入水中就驚醒了,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冰冷的湖水包圍著我。我拼命掙扎,卻發現自己渾身僵硬,動彈不得。那一刻,我以為自己就要這樣無聲無息地死去。”
說到這裡,嚴孤山的眼中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