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滿腔都是血淚,無處著悲歌(第1/2 頁)
在那靜謐而略帶涼意的夜色中,兩人的呼吸漸漸融為一體,彷彿彼此間最細膩的情感交流,無需言語便能深刻感知。周圍的世界似乎都為之靜止,只留下兩顆年輕而熱烈的心臟,在同一頻率下有力地跳動著,每一次搏動都是對彼此存在最堅定的確認。
嚴孤山此刻眼中滿是溫柔與疼惜,他緩緩抬起手,沒有去拭去鄭長憶臉頰上滑落的淚珠。只是懸停在鄭長憶顫抖的肩膀上,輕輕地將滑落至一角的披風重新披好。
鄭長憶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地滑落,每一滴都承載著他對過往的悲痛與對未來的迷茫。他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情感,任由自己在這份溫暖與理解中崩潰。
哭聲,起初是壓抑的,漸漸地變得撕心裂肺,彷彿要將所有的委屈與不公都傾瀉而出。嚴孤山心疼地坐在他身邊,目光緊緊鎖定在鄭長憶那張因哭泣而扭曲的臉龐上,聽著他聲音逐漸變得喑啞,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憐惜與憤怒。
在情緒的洪流中,鄭長憶幾乎失去了神志,他的話語斷斷續續,但每一句都像是鋒利的刀刃,割開了現實的偽裝,露出了隱藏在背後的殘酷真相。
他控訴著自己的父母,那些曾經給予他生命與養育之恩的人,如今卻為了三箱金銀珠寶,將他推向那個逃離沒多久的深淵,成為滿足所有人利益的犧牲品。
嚴孤山聞言,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怒火。他回想起那日太傅在朝堂之外對鄭長憶的公然羞辱,那不僅僅是權力的傲慢與無情,更是對人性的極度踐踏。
他再聯想起李源曾經向他透露的鄭長憶的過往,那些關於太傅如何將他視為工具與棋子的言論,讓他對太傅的厭惡與憤怒達到了頂點。
儘管他未曾料到太傅那些更齷齪的手段,但僅僅是作為政治聯姻的犧牲品這一事實,就足以讓他感到憤怒與不公。
他試圖開口,想要用言語給予鄭長憶一絲慰藉,但話到嘴邊卻又覺得任何安慰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就在這時,鄭長憶突然轉頭看向他,那雙佈滿淚痕的眼睛裡閃爍著無盡的心酸,他苦笑一聲,道出了更令人心寒的事實:“你知道嗎?他們竟然說,我命好。”
鄭長憶的笑聲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刺耳,那是一種夾雜著苦澀與絕望的笑,彷彿是在嘲笑命運的荒謬,又似是在自我諷刺。他的笑聲支離破碎,每一個音節都像是從心底最深處擠出來的,充滿了無盡的悲哀與無奈。“哈哈哈,他們說我命好,他們都說我命好。說我有貴人扶持,有貴人青睞,哈哈哈。”
嚴孤山看著鄭長憶這副模樣,心疼得彷彿要裂開一般。他用力扶住鄭那因情緒激動而搖搖欲墜的身體,眼中滿是堅定與憤怒。“他們是作踐你,是嫉妒你!那有什麼好命!”
鄭長憶第一次聽到有人如此直白地指出自己命不好,他彷彿抓到了一條救命的繩子,緊緊抓住嚴的手臂,彷彿那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
他的神志在崩潰的邊緣徘徊,但內心的傾訴慾望卻異常強烈。“你知道嗎,”他聲音顫抖,帶著幾分恍惚,“我從前還以為,所有人走到這一步都要吃盡苦頭。我以為,只要我受夠了罪,總有一天能夠改變自己的命運。”
然而,現實卻給了鄭長憶一記沉重的打擊。他崩潰地笑著,那笑容中滿是苦澀與不甘。“可是我在京城越走越心驚,他們從出生就什麼都有,所有道路都鋪好了金子,他們甚至有人扶著走,甚至不用擔心跌倒。”
鄭長憶他望著那即將消逝在夜空中的煙花,笑容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悽慘與悲涼。
“我從前也以為,大家的父母都是嚴苛的或者刻薄的,我以為人人長大後都是要削肉剔骨不遺餘力回報父母的。”
“可有那麼多人,無論多大都是父母心裡的寶。”這種強烈的對比,讓鄭長憶的心更加沉重,彷彿被一塊巨石壓得喘不過氣來。
“人人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那我這樣的算什麼呢?我的父母又算什麼呢?”他的聲音顫抖,帶著幾分絕望與不甘。
在聖賢書中,父母總是被賦予了無上的權威與神聖,而他卻無法從自己的父母那裡得到應有的關愛與理解。這種痛苦與掙扎,讓他感到自己彷彿被整個世界所遺棄。
嚴孤山看著鄭長憶如此痛苦的模樣,心疼到了極點。他用力拉住鄭長憶的手,試圖用自己的力量給予他一些安慰與支撐。
“父母也是人,有的只是惡人有了後代。”
嚴孤山滾燙的手心像是在給鄭長憶輸送力量,他輕聲道:“父皇給我取漓這意思為淺薄的字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