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多情應笑我（四）(第2/2 頁)

&esp;&esp;崔南屏嘶啞地喘了一聲，洶湧的情潮聚集在下腹，捏住她作亂的手指，哀求道：“別玩了……”

&esp;&esp;點火櫻桃，照一架、荼蘼如雪。

&esp;&esp;徐在晝搓了搓指腹，用指尖堵住他的求饒。

&esp;&esp;徐在晝語氣裡沒什麼善解人意。

&esp;&esp;“‘我崔南屏的外甥女，從無錯處’，我不行嗎？”

&esp;&esp;“……好。”

&esp;&esp;崔南屏舔著她的手指，舌尖纏住指頭，道字也很含糊。

&esp;&esp;那雙綠眼睛彷彿被打溼的夏荷，滾圓剔透的露水墜下荷葉，有點冰涼的溼意。徐在晝百無禁忌，縱是多情亦薄情。她最開始的那會兒多麼感傷多情，於是被分成兩半，一半滿是愛，一半滿是恨。

&esp;&esp;床榻之上的事，又哪裡說得清楚呢？

&esp;&esp;徐在晝這時反倒有點愛憐起來，搓了搓崔南屏微紅的眼角，嶙峋的胭脂魚遊過指下。

&esp;&esp;她說，“好嘛，晝娘喜歡舅舅多一點。”

&esp;&esp;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落在崔南屏半闔的眼瞼上，風撥舟一葉，吹皺春山眉。

&esp;&esp;上半夜過了，雨也要停了。

&esp;&esp;供桌上燭光如豆，冷清清地照著藻井下一方狹窄天地，照著情事到了尾聲，微涼的液體射進宮腔，又流了一小股出來，濡了腿根。

&esp;&esp;抽出來時，通紅的肉冠狎暱難捨地蹭了蹭溼漉漉的花口，兩瓣軟肉被擠得開啟一隙，現出鮮紅小孔，陰蒂鼓脹，只是掐捏就能從花唇裡流出許多水來。

&esp;&esp;崔南屏替她摳出腔道里的精沫、擦乾身上汙穢，除去面上潮紅和略有急促的呼吸有些蛛絲馬跡外，似乎兩人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esp;&esp;徐在晝變回原來那副樣子，伸了個懶腰，髮鬢還有些溼潤，她想催舅舅去小睡一會，反倒被崔南屏趕去睡覺。

&esp;&esp;她方才半推半就，現在也半推半就，覺著有些過意不去，只是陪他坐了一會兒，天南地北地說些胡話。崔南屏一開始在聽，等到沒了聲兒，肩膀上卻有了些重量。

&esp;&esp;他低頭一看，徐在晝正倚著他的肩子，很睏倦地睡著了。

&esp;&esp;遮風的幢幡飄落，一陣春風吹來，熄滅的火塘又燃起來，忽高忽低地照著叄條扭曲的影子。

&esp;&esp;東皇不解事，顛風雨，吹轉海門潮。

&esp;&esp;崔南屏將刀放在膝上，捻著那顆蜜蠟，不知在想些什麼。要做的事已經做了，要殺的人也都殺了，此間事俱了，只待明日歸家，那點淺淺的愁緒落入潮溼的泥塵，流入水渠不見。

&esp;&esp;惆悵東欄一株雪，人生看得幾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