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入松「一」絕色(第3/3 頁)

幽靜。遠處的車馬喧闐，宛若漲潮夜渺茫的波聲。燈影狹長，遊魂樣的人比肉身相纏更緊，嫋然失卻輪廓。

&esp;&esp;再多的浮躁羞惱，一時都如雨後清圓的水面，蕩得無比安寧。

&esp;&esp;什麼氣都發不出來。

&esp;&esp;“大庭廣眾的。”

&esp;&esp;最後，她囁嚅著，對他提出彆扭的抗議。

&esp;&esp;他的心情變得更好，就著燈下微光，欣賞她陣陣泛紅的頰色，問：“你害羞了？”

&esp;&esp;“你是豬。”她踩著他的腳將自己墊高，慢一拍地發覺自己忘了穿鞋，腳上只有一層滑溜溜的絲襪。

&esp;&esp;這麼做不像威懾，反而是赤裸裸的勾引。

&esp;&esp;他的手臂盈盈一握，即從身後穿過，將柔軟的腰肢攏入掌中。

&esp;&esp;這下進退不得了。

&esp;&esp;她悄悄收起無處可放的手，下意識碰了碰唇角。

&esp;&esp;他敏銳地瞧出許多貓膩，換上哄小孩的口氣，問：“你以前都沒接過吻？”

&esp;&esp;明知無路可退，她還是將腳往回收，只剩腳趾踮在邊緣，像踩住水中將化的浮冰。他生怕她掉下去，將她往自己這邊攬。

&esp;&esp;叛逆的勁偏在此刻冒出頭來。她掰開他的手鑽出來，趿拉著鞋退開叄步遠，皺眉、鼓腮又叉腰，“你少在那小瞧人。”

&esp;&esp;“說來聽聽，我怎麼小瞧你了？”

&esp;&esp;“我——”她深吸一口氣，正打算虛張聲勢。思緒卻被樹邊飛下的蝴蝶打了岔去，撐滿的氣勢一剎吹破。忘記原來要說什麼了。她回過神，乾脆破罐破摔起來，用最兇的語氣說最慫的話：

&esp;&esp;“除了你，我連男人的手都沒碰到過。你滿意了？”

&esp;&esp;他神色不變，氣定神閒走上前來，將她打橫抱起，只用一個眼神就止住她的炸毛，“我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