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春寒「三」長相思(第3/3 頁)
的眼裡,蕩滿了秋水般的寂寞。他的嗓子啞了,幾乎沒法說話,她走過去,也只有眨眨眼。那是在說,他已經按時吃過藥,不必她來催。
&esp;&esp;月色初升,透過捲起的袖口、半開的衣襟,照出肌膚蒼白的顏色,絨毛般柔和的汗意。他的每回小病,都給人將死的錯覺。與其說是自小體弱的病根,不如說是缺乏期待明天的意志。
&esp;&esp;她也在等待夕陽最後的沉沒,揪著白紗窗簾的一角,用新的眼光打量他。
&esp;&esp;男人的身體與她截然不同。凸起的血管盤旋於手臂,肌肉的輪廓分明,無一不透露出力度與剛硬。胸間的淺溝在漸暗的光裡看不分明,她壓抑著徹底把衣服撕開的衝動,一再將頭傾得更近,然後,忽然被他抱在膝上。
&esp;&esp;這是她第一次被那種黏糊糊、溼噠噠的躁動捕獲,潛藏的暗流從內心深處噴湧而出,再怎麼深呼吸,心神總不得安寧。他的手撩起頭髮,輕放入頸間,卻像要緩緩地剝開她,直到那份悸動光禿禿地露在中央。
&esp;&esp;衣間繚亂的香氣,繞著淺淡的藥味,宛若一簇深山的雨後花叢。閉著眼的時候,依戀與衝動更勢不可遏地相互撕扯。
&esp;&esp;感覺沒有出錯。此刻的他就像一枝獨自盛開的毒罌粟,正搖曳著花露引誘她。她想與他肌膚相親,在地板上脫光衣服,以支配者的姿態騎乘他。
&esp;&esp;她想知道,在他動情的時候,是否也是同樣厭世的神情。
&esp;&esp;荒誕的念頭讓她悲從中來。而他張開手指,更深地插向髮間。
&esp;&esp;她扯住他的衣服下襬,“下半年去學校,我就是高中生了。”
&esp;&esp;“嗯。”
&esp;&esp;“我長大了。今年的生日,想要不一樣的禮物。”
&esp;&esp;“要什麼?”他問。
&esp;&esp;“笨蛋,自己想去。我才不告訴你。開口要來的,就不算禮物了。”
&esp;&esp;“是隻有我能給的東西嗎?”
&esp;&esp;他望著窗外思索許久,也像是又開始發呆。
&esp;&esp;她一再揉皺他的衣服,無可奈何地鬆開,終於決定將一閃而過的念頭埋起來。
&esp;&esp;等到她生日的時候,他果然像往年一樣,忙於工作徹底忘記了。
&esp;&esp;如果在除夕夜,她能更溫柔、更善解人意、也更主動一點,他是不是也足夠為她一時衝動?又或者在今早,她就該給他的調情更多回應,甚至蠻橫地將他纏住,不讓他逃去上班。
&esp;&esp;她饞他,饞得就快發瘋,想被他毫不留情地猛幹,弄過全身,徹底佔有為他的玩物,溫順的狗。
&esp;&esp;他,她的父親,本該是不可能的人,對她卻是唯一能喚起性慾的物件。
&esp;&esp;此時此刻,就像病入膏肓的人被宣判死期,當她幻想著他才能夠自慰,終於避無可避地看清這點。
&esp;&esp;幻想的泡泡碎裂一地,只有酒意催得人想吐。
&esp;&esp;白日裡黯淡的水晶吊燈,更襯得身邊空落落的,無比孤寂。
&esp;&esp;她就想要他的人,作為此生唯一的禮物。
&esp;&esp;哪怕人一旦被慾望控制,臣服於感官刺激,就變得醜陋而猥瑣。躲在被子裡意淫得不到的人,模樣像極了陰暗爬行的臭蟲。
&esp;&esp;無論怎樣抱緊長耳兔,她都感覺到空虛無比,沒被餵飽的下面空,心裡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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