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獨家費(第1/1 頁)
小心謹慎地擺在筐中,又出門叫了輛車把式,和車伕、夥計合力把幾十口筐抬上太平車。
這太平車是東京運貨專用的車,和後世的平板推車似的,獨輪,要一前一後兩個車伕才能駕馭,貨物在車板上面倒也穩當。
梁琪和夥計跟著車一路走到孟記食鋪,夥計們在孟二孃的指揮下,小心翼翼地把灌漿運進冰窖。
看著灌漿湯包安然就位,梁琪才算鬆了一口氣。
灌漿那玩意兒,可是比氣球還嬌嫩,一個伺候不好就破皮了,好在不管是夥計還是車伕,手上都極有分寸,絲毫沒損壞她的寶貝。
同時,梁琪也拿到了一份新契書,和一筆“獨家費”。
這筆獨家費和足足有五貫,是錢箱中現有錢財的兩倍還多,幸而錢箱買得足夠大!
嗨呀,剛串好的銅錢,回去又得再串。
梁琪又交代孟二孃一些灌漿的儲存方法,得到孟二孃信誓旦旦的保證後,才算放心。
也到了下值的時間,梁琪乾脆等著梁瑩一起回家。
姐妹倆抬著錢匣子,沿著蔡河往家走,兩岸的河市依舊熱鬧,叫賣聲熙熙攘攘,沒有智慧產品的時代,煙火氣就是這麼濃厚。
“阿姐——等等我。”
梁琪忽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回頭一看,竟是梁元,那傢伙不愧是練武的,體格子好,跑的那叫一個飛快。
姐妹倆笑了下,站在原地等著,梁琪喊道:“你慢點跑。”
梁元跑到跟前兒,順手接過錢匣子,姐妹倆合力抬著都覺得重的實木匣子,梁元竟不費力地夾在腋下。
“下值了?”
“是啊,老遠我就瞧見你們倆,還好我跑得快。”
“在開封府這幾日,感覺如何?”
梁元臉上盡是興奮,眉飛色舞地說:“今兒衙內比武,我贏了好幾個衙差,還差點打贏衙頭兒,衙頭兒賞識我,已經指派我去當皂隸了。”
“皂隸?”梁琪還真不知道這是何職位。
“就是在衙門內職守的。”梁元頗為得意地說,“一般來說,新人要跟著衙頭兒苦練一個月,才給正經職務,我這才三五天,就是皂隸了,還有專門的教頭教習武功。”
梁琪笑著誇讚:“阿弟還是很厲害的。”
河道上,夕陽把姐弟三人的影子拉老長。
回到家,姐弟妹三人一起做晚飯。
梁元劈柴、挑水、燒火,梁瑩切菜,至於梁琪,當然是掌勺了,被梁元戲稱為梁家的鐺頭兒。
梁瑩卻說:“阿姐遲早是大酒樓的鐺頭兒。”
要不說女孩子最甜呢,臭小子就是沒人家說話中聽。
在家的最後一晚,三人圍坐在一起吃了飯,梁琪噓噓絮絮弟妹一些事,都是些細碎的瑣事。
第二天天不亮,梁琪就揹著小包袱出發了,去跟四司六局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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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辦宴席的是城北於寺卿家,據說家主於老相公是個對吃食極為挑剔的主兒。
於寺卿早年做過使節,後來升任禮賓院監官,於去年又右遷至鴻臚寺少卿,可謂是步步高昇。
不管是做使節,還是禮賓院,亦或是如今的鴻臚寺,都是時常與諸多國家的使臣打交道,或是出使、或是接待,一根舌頭嚐遍天南海北的美味。
難怪這於老相公是個極為挑嘴的。
四司六局這回可得精細著,半點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