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墨斗剖明皮熊犯案 烏盆訴苦別古鳴冤(第2/6 頁)
看你這傢伙肯定不肯招。左右,你們立刻到伽藍殿把伽藍神好好抬來。”左右答應一聲,馬上就去了。不一會兒,把伽藍神抬到了公堂。百姓們聽說把伽藍神的泥胎抬到縣衙聽審,都想看看這新奇事兒,紛紛趕來。只見包公離開公座,迎上去,好像在和伽藍神問答一樣。周圍的人看著,忍不住發笑。連包興也暗自嘀咕:“我們老爺這是在演哪一齣啊?”只見包公重新入座,叫道:“吳良,剛才神明說,你那天行兇的時候,在神聖背後留下了暗記。下去比對一下。”左右把吳良帶下去。只見那伽藍神背後肩膀以下,果然有個左手六指的手印;而吳良的左手正好是六指,比對起來絲毫不差。吳良嚇得魂飛魄散。周圍的人無不咋舌,說:“這位太爺真是神仙啊,怎麼就知道是木匠吳良乾的呢?”其實,包公那天到廟裡查驗時,在地上撿到一個墨斗,又看到伽藍神背後有六指的血印,所以才想到了木匠。
左右又把吳良帶到公堂跪下。只見包公一拍驚堂木,大聲斷喝:“吳良,如今證據確鑿,你還不實說嗎?”左右的人又威嚇道:“快招!快招!”吳良著了慌,說道:“太爺不必動怒,小人招就是了。”案房書吏在一旁記錄供詞。吳良說:“小人原本和廟內的和尚交好。這和尚向來愛喝酒,小人也是個酒鬼。那天和尚請我喝酒,誰知道他喝醉了。我勸他收個徒弟,也好有個晚年依靠。他就說:‘現在徒弟實在難收。就算以後要個依靠,我也不怕。這幾年我也積攢了二十多兩銀子了。’他原是酒後隨口一說。小人就問他:‘你這銀子藏在哪裡呢?要是丟了,豈不是白辛苦了這幾年?’他說:‘我這銀子可丟不了,藏的地方誰都想不到。’小人就問:‘到底藏哪兒了?’他說:‘咱們倆這麼好,我告訴你,你可不許告訴別人。’這才說出把銀子放在伽藍神的腦袋裡。小人一時見財起意,又見他醉了,本想用斧子把他劈死。回老爺,小人平時劈木頭習慣了,可從來沒劈過人。第一次劈人,手就軟了,第一斧沒劈中。偏巧和尚耍賴要奪我的斧子。我怎麼能讓他奪呢,就把他按住,連著劈了幾斧,他就死了。我弄了兩手血。於是我爬上神桌,左手扶住神背,右手從神聖的腦袋裡掏出銀子,沒想到留下了個手印。如今被太爺神明斷案查出來,小人真是罪該萬死。”包公聽他招供屬實,又拿出墨斗給他看。吳良認出是自己的東西,說是抽斧子的時候掉在地上的。包公讓他畫押,戴上刑具,收監。沈清無故蒙冤,賞給他官銀十兩,釋放回家。
包公剛準備退堂,突然聽到有人擊鼓喊冤。他立刻讓人把喊冤的人帶進來。只見從角門走進來兩個人,一個二十多歲,另一個四十歲上下。兩人來到堂上,跪地參拜。年輕的那個率先說道:“小人名叫匡必正。我叔父開了一家綢緞店,名叫匡天佑。三年前,叔父丟了一個珊瑚扇墜,重一兩八錢,一直沒找到。今天我偶然遇見這個人,他腰間佩戴的正是那個珊瑚扇墜。我本想借過來看看,就怕認錯了。可他不但不肯給我看,還張嘴就罵,說我訛詐他,還扭住我不放。懇請太爺明察。”另一個人緊接著說道:“我姓呂名佩,今天在路上和這後生狹路相逢,他把我攔住,硬說我腰間的珊瑚墜是他的。大白天的,竟敢攔路搶劫,這後生實在太可惡了!求太爺為我主持公道。”包公聽後,要來珊瑚墜檢視,果然是真品,顏色淡紅,質地光潤無比。他向匡必正問道:“你剛才說這個扇墜有多重?”匡必正回答:“重一兩八錢。要是重量不對,或者只是東西相似,我絕不敢再訛人。”包公又問呂佩:“你知道這個扇墜多重嗎?”呂佩說:“這墜子是朋友送的,我不知道具體重量。”包公轉頭,讓包興取來戥子。包興領命,趕忙取來戥子稱了一下,扇墜果然重一兩八錢。包公對呂佩說:“按重量來看,他說的沒錯,這扇墜理應是他的。”呂佩著急地說:“哎呀,太爺!這墜子確實是我的,是好朋友送我的,哪用得著稱重量呢?我可不敢撒謊。”包公道:“既然是好朋友送你的,他叫什麼名字?如實說來!”呂佩答道:“我這朋友叫皮熊,他是馬販的頭兒,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包公一聽到“皮熊”二字,心中一動,吩咐把這兩人帶下去,隨即出籤傳令,要皮熊到案。之後,包公暫時退堂,吃了些酒飯。
沒過多久,有人回來稟報:“皮熊帶到了。”包公再次升堂,下令:“帶皮熊。”皮熊上堂後跪地說道:“太爺在上,傳小人來有什麼事?”包公道:“聽說你有個珊瑚扇墜,可有此事?”皮熊答道:“有。那是三年前我撿到的。”包公又問:“這個扇墜你送人了嗎?”皮熊說:“我不知道是誰丟的,怎麼敢送人呢?”包公接著問:“那扇墜現在在哪裡?”皮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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