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第1/1 頁)
郎一職,平昭十七年因職務之疏枉害十數口人的性命,被貶為淮南路轉運司這一幕職官。
同年秋,喬良自揚州遠赴照京,一路遁跡潛形,最終死在順安候府。
喬良的死成為一個謎團,無人知他為何會秘密入京,也無人知當夜的順安候府內到底發生了什麼。
總之,喬良與順安候季璋的名字,成為了就連當今聖人都諱莫如深的存在。
孫知遠轉而說起其他,“若本官記得不錯,泊霖與小薛大人同歲,皆是三年前首批入宮學的門生,當是舊相識罷?”
薛辭年撫著酒盞尚未開口,喬泊霖已撩袍起身,朝著薛辭年規規矩矩行揖禮,恭敬道:“草民見過按察使大人。”
在場的人俱是詫異,薛辭年跟著怔了一瞬,面色平靜地應他:“不必多禮。”
宴席如常進行,行菜的僮僕往來穿梭,賓客們高談互和,季窈於觥籌交錯間將眼光投往喬泊霖。
喬家之人,不論從誰的身上尋求真相,想來都無什麼分別。
宴至半酣,喬泊霖量淺難支,出廳解酲去了。
季窈時加留意著他的動向,等了半刻,同薛辭年說要離席透氣,循著方向追了出去。
時值酷夏,揚州之地入眼即是綠色,竹深、樹密、蟲鳴,明亮的月華教錯雜枝葉一遮,四遭變得陰諳諳的。
繞過荷塘碧色,踏過彩蓮嫋嫋,來回幾番找尋,季窈總是望見了那道身影。
她飛快矮身,鑽入一片翠竹中穿行,往倚在竹林外的斜徑上疾步走去,那是喬泊霖回到宴席的必經之路。
順利的是,季窈在喬泊霖到來前走出了竹林,不順的是,這道卵石徑坎窞相錯,她將將邁出一步,便被腳下石子一絆,身子不穩著往地上跌去。
喬泊霖才一轉彎便與失足的季窈撞個正著,嚇得酒意飛了一半,連退數步看清如何回事後,緊忙問:“姑娘,你沒事吧?”
季窈撐著身忍痛抬眼,此時撤去了銀燈、彩輝,只隔著朧明月色,她打眼一瞧,忽然發現喬泊霖變了許多。
少了眉宇間的輕佻與浮躁,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要褪去少年氣的沉靜,喬家的傾覆,迫使生於錦繡堆的少年拔節成長。
只是他終究喝的有些醉了,頭腦不大清醒,朝季窈伸出手,結結巴巴道:“我、我扶你起來。”
季窈恍惚,定定望著他的手掌,竟被這似曾相識的一幕惹得想要發笑。
她難得覺得感慨,又不由得去想他如今這般糊塗,還不知能不能與人正常對答,又或者可否趁機套出些話來……
想著,慢慢抬起手,欲往下放。
即要觸及之時,斜刺裡忽地探出一隻手,穩穩拖住她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