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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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鄭浩然似乎並不以為然，“我並沒有出賣你。這個專案我原本參與其中，但我認為很難把握公事跟私事的關係，所以主動申請退出。”

&esp;&esp;“但那個姓蘇的人，知道太多不該知道的事了。”

&esp;&esp;“我不知道你說誰，我也不認識什麼姓蘇的。但也許她有她的門路，我只能告訴你，我沒出賣過你。而且，我不關心姓蘇的姓陳的姓李的怎麼說，我只在意你怎麼想。 程季澤不為你著想，難道你也不為自己著想，不為德叔他們著想？程記交給樂食經營，有利無害。”

&esp;&esp;程一清勺子攪拌皮蛋瘦肉粥，這粥料多粘稠，她要說的話，也粘稠。“雙程記沒開之前，為什麼沒有人看上過程記呢？我爸開的這家店雖然小，也賺不到什麼錢，但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還是知道的。”她抬起眼皮，“然哥，我這話不是針對你，但如果有必要，也請你轉述給你同事聽：在商言商，程季澤對我是不怎麼樣，但他本人絕對沒有對不起我們。現在雙程記剛出頭，我們這邊就立刻將程記賣出去，這種背後捅刀的事，我們做不出來。”

&esp;&esp;鄭浩然打量程一清，看她穿件短袖白色恤衫，牛仔褲，腳踏帆布鞋，非常利落的模樣。人仍是市井的，那股快意恩仇的姿態，也是市井的。這市井氣裡，帶上些執拗，像上千年的河流轉向不輕易轉變，鄭浩然也不至於天真到要改變她。

&esp;&esp;他說，我明白。想了想，又說，“但你知道，你們找的那家代工廠，程季澤入了股嗎？”

&esp;&esp;“嗯？香港程記入股了？”

&esp;&esp;“不是香港程記，也不是雙程記，是程季澤個人。”

&esp;&esp;程一清低頭看眼前這碗粥，耳邊聽鄭浩然道，“他沒告訴你？”

&esp;&esp;她抬頭，笑了笑，卻沒繼續這話題，“粥都涼了。我們趕快吃吧。”

&esp;&esp;後面那段時間，鄭浩然再約她，就不太能約得出來。她每次都說在忙，但至於忙什麼，她不說。鄭浩然有兩個猜測：也許她在躲自己，也許她當真在忙，但不想告訴他自己在忙什麼。

&esp;&esp;他不是個等待的人，直接在她家樓下等。

&esp;&esp;那天，程一清下班非常晚，摩托車又拿去修理。程季澤辦了粵港兩地車牌，終結了叫車借車的日子。這日他因有事要去北京路那邊， 順路捎上程一清。

&esp;&esp;接近她家時，他遠遠見到一個男人站在騎樓下等，手臂裡挽著西裝外套，在附近小販聲聲叫賣中站著，像走錯了片場，從開著空調的寫字樓走到這老舊居民區來。程一清隔著玻璃窗，小聲說，他怎麼來了。鄭浩然也注視這輛緩慢出現在廣州老區街頭的保時捷，看上面掛著的黑色粵z牌，字尾一個港字，又打量車內的人。

&esp;&esp;程一清從副駕駛位上下來，過去跟鄭浩然說話，“你怎麼來了？”

&esp;&esp;鄭浩然卻透過她肩頭，看她後面的車，“那是程季澤？”

&esp;&esp;“哦，是啊。”程一清回過頭，見車子還停在那兒，衝程季澤擺擺手說再見，又扭過頭，“找我有事？”

&esp;&esp;車廂內，程季澤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看他們兩人在起樓下說話。他注視了五六秒，將車子駛離。

&esp;&esp;於是，他沒見到鄭浩然告白的場景。

&esp;&esp;鄭浩然說，自己不願意為了公事妨礙他們感情，他可以沒有這份工作，但不能沒有她。程一清對他的肉麻很是意外，同樣意外地，她發現自己對他已沒了青春期時的悸動。她說，我現在不考慮感情。鄭浩然說，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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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程一清最近都在忙限量月餅的事。這天她跟陳夕裴在公司樓下粥粉面店，對著一碟瘦肉腸，越算賬越起勁。陳夕裴吃完雞蛋腸，掏出鏡子補妝。算過賬，程一清將紙對摺一下，匆匆扒完腸粉裡的肉，咬了幾口腸粉，轉身就要走。

&esp;&esp;出門時，正碰上一個裝修師傅打扮的男人，碗邊放了個塑膠袋，袋口敞開，露出裡面一個簡陋的包裝盒。因盒身色系搭配跟雙程記一樣，她多看一眼，赫然見上面印著“雙程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