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劍潭詩魂(第2/4 頁)

作，不患寡而患不均呀！一朝天子一朝臣，我那朝天子都不知道投幾胎了，你看看我，早不剃髮留辮，那麼醜的髮型我可不喜歡，眼下收個你這樣的徒弟，哪怕心思不一樣，我也不悔。這行當說句難聽的，就剩我一個人，師門自然我說了算。」

&esp;&esp;與其說是說給姬颯聽，這番話更像是劉雷說服自己。玄子綠瑩瑩的眼睛半瞇著，打了個噴嚏，劉雷就閉嘴了。

&esp;&esp;姬颯沒留意玄子和劉雷之間暗湧的衝突，玄子這貓看誰都不順眼，高傲得凌駕於眾生，所以玄子對誰不滿也不會讓她覺得意外。

&esp;&esp;「你的立願就是救人？世上千種百種人，你能救多少？你要是救了一個壞人，之後他謀了千萬人性命，你又如何是好？」劉雷問得咄咄逼人。

&esp;&esp;「道德審判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只知道生命高於一切，草木都知到拼死求活，身而為人，當然視人的生命高於一切。」

&esp;&esp;「無根人的天賦還不夠你救人嗎？」

&esp;&esp;「無論一草一樹一花，就算都配合我，我能打聽到的資訊受距離和時間的限制，前情後理都裡不出來，更遑論人的心思複雜難測。而且，你說過陸沉的事，我一直記得，如果我會辨視地氣，那就可以」

&esp;&esp;玄子忽然跳起來，伸出爪子要抓劉雷的臉，劉雷上半身一閃，單手把貓壓制在地上，小聲在牠耳邊說：「沒事，沒事，之前說溜嘴了。」

&esp;&esp;語畢仰頭看著姬颯一笑：「這貓野性難馴，又和我不對付，老是想找機會撓花我這張老臉。」

&esp;&esp;玄子對著劉雷哈氣，姬颯這才隱隱覺得怪，玄子雖然高傲不可一世，卻很有靈性，不是動不動出手傷人的貓。

&esp;&esp;「新仇舊恨，徒兒你就別問了。時間已晚，你早點休息，我先回了，天亮時份在劍潭古寺門口見，別遲到，時辰不好耽誤。」

&esp;&esp;「不會遲的，我想盡快找到細細。」

&esp;&esp;「學好功夫再說吧你！」劉雷一甩衣袖：「明天給你帶套衣服，你到時別囉唆，讓你套上你就套。」

&esp;&esp;姬颯打量了劉雷的裝扮，輿師還有制服的話，大概就是劉雷穿不膩的長袍了。穿長袍也無所謂，騎車麻煩點要撩起來而已。

&esp;&esp;第二天天沒亮，姬颯就騎車往劍潭古寺的定位駛去。

&esp;&esp;在入口牌匾下，就見到劉雷正低頭看著自己的左手。姬颯跳下車摘下安全帽，很有禮貌的說：「師父早。」

&esp;&esp;劉雷的苦臉稍微開心了點，姬颯垂眸看見他左手有幾道血痕，和一排被什麼咬出來的血洞。

&esp;&esp;「玄子昨晚乾的好事。攻人不備，非君子。」劉雷嘟囔。

&esp;&esp;那血洞看著眼熟，姬颯一時沒想起是哪裡見過，睡眠不足對無根人的腦子來說也具備一樣的傷害性。

&esp;&esp;「你先套上這個。」劉雷果然拿出摺疊好，四四方方的一襲青袍。

&esp;&esp;姬颯脫掉皮外套，穿上青袍，居然很是合身。她身材高瘦，穿起這長袍很有幾分仙氣，劉雷看著很滿意。

&esp;&esp;「髮髻你會扎吧？」劉雷又遞來一支古樸的玉簪子。

&esp;&esp;姬颯順溜地用玉簪子紮起髮髻，一面問：「這也是制服的一部分？你怎麼都綁馬尾？」

&esp;&esp;「呸！簪子是為師送你的拜師禮。」劉雷沒好氣。

&esp;&esp;這對新鮮師徒都像是扮家家酒，玩角色扮演般，努力模模擬師徒的樣子，這模仿的樣子裡，各自又都帶著幾許真心，不全然都是虛殼。

&esp;&esp;一前一後，兩人踏上緩緩的斜坡，面對寺廟的左手邊有個庭院入口，劉雷沒有進主殿參拜的意思，帶著姬颯就朝庭院走去。姬颯思忖著劉雷大概是道教的？

&esp;&esp;其實她也分辨不來佛道，何太太禮佛既不捻香也不占卜，而劉雷那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樣子，倒是更像西遊記的孫悟空一些。

&esp;&esp;她正胡思亂想著，劉雷忽然回頭瞪她一眼：「第一堂課還沒開始，先學會走神，能耐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