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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查過了，問過了，就是不知道金雞是什麼。想出去是真的，好奇也是真的，你不是叫我有話就問不要彎彎繞繞嗎？那為什麼不告訴我？」

&esp;&esp;劉雷無可奈何說：「你急啥，我就那麼一問，哪來這麼多話。門神見過？」

&esp;&esp;「見過。」

&esp;&esp;「神荼與鬱壘是對兄弟。在黃帝那時候，他們要管理遊魂在日出的時候進鬼門回陰間。那時有棵大桃樹，樹上有隻金雞，金雞會隨著日出第一線陽光鳴叫。」

&esp;&esp;「門神？」想起在孤兒院吃年夜飯的門神畫：「金雞是他們的？為什麼會啄土牛？」

&esp;&esp;「要不是金雞，小祖宗還未必知道土牛呢。雞鳴這回事，還有階級之分，排第一是玉雞，金雞聽玉雞指揮，玉雞站在扶桑樹上，地位比牠高，要等玉雞鳴了第一響，金雞才能接著叫。土牛恥笑過金不如玉，是萬年老二，所以金雞久不久會找土牛麻煩。小祖宗從神荼與鬱壘聽說這笑話，才知道有頭土牛揹著島。」

&esp;&esp;「地動天搖，就因為土牛管不住嘴？」這聽起來太像騙小孩的童話，姬颯有點難以置信而詞窮。

&esp;&esp;劉雷比劃了雞的樣子：「藉雞行事。」

&esp;&esp;「諧音梗。」姬颯回得冷淡。

&esp;&esp;劉雷哼了一聲：「我還要去給小祖宗辦事，你自個進去裡頭先安置下來，有什麼缺的我晚點幫你補上。我出去前會在前廳安排好吃的喝的，你自便。」

&esp;&esp;看劉雷的身影隱沒在迴廊盡頭，姬颯抓緊機會，把冒著細汗的掌心印在油桐樹上。

&esp;&esp;劉雷說挪樹，說明這棵樹可能原本不屬於這太虛幻境。

&esp;&esp;樹幹的紋路分明，姬颯瞬間得知這油桐原本在彰化，被劉雷偷天換日帶來，而劉雷去彰化的原因，竟是為了那在向陽花園吊死的高中女生上一炷香。姬颯想起當時警察的確有提過，那個女孩子是彰化人，家裡還曾想過做送煞儀式。

&esp;&esp;她搞不懂劉雷，替草央鞍前馬後引地煞作祟，又為害死的人去上香。

&esp;&esp;姬颯甩了甩頭，凝神打聽是否有逃出去的可能。

&esp;&esp;頂上的天與日光都不是真的，一踏進404門口，就是草央的百寶袋，所以向上發展沒有出口。

&esp;&esp;404等同是個收妖葫蘆，如果草央不放人出去，那麼憑姬颯自己的力量是打不開唯一那道門的，所有的窗也只是幻象擺設，哪怕她敢跳，也跳不出去。

&esp;&esp;油桐樹裡沒有更多有用的資訊，姬颯不無沮喪地坐在搖椅上，仰望著樹梢映著天色，想著如果無法脫身，那就去不成七星山了。

&esp;&esp;土地不願意，這大概是她最後的倚仗。自始至終，姬颯處處都受制於草央，草央是帝女，是神明，姬颯和她一比就真是草根。

&esp;&esp;但草央敢挑戰更高位的帝舜，草根也未必不能反制皇親貴胄。

&esp;&esp;隨著搖椅前後搖動，姬颯的視線看到油桐樹下的泥土。

&esp;&esp;輿師是馴服土地的，現在土牛翻身，土地不願意，她也不願意，所以其實她應該要逆輿師之道而行。

&esp;&esp;輿師是帝王業，自己不願幫草央，那也是反其道而行。

&esp;&esp;劉雷除了教過她禹步，就是打坐，打坐不知道該怎麼反著打，那如果，禹步反著踩會怎樣？

&esp;&esp;上次，劉雷踏過禹步後就有地震，那是不是反過來能解除地震？

&esp;&esp;姬颯站起來努力回憶著禹步，依樣畫葫蘆，似乎有了七八分像樣之後，她又開始琢磨怎樣逆向操作。

&esp;&esp;一面踏步，她一面把樹下的土壤踢出來，薄薄地蓋在404的地面上。

&esp;&esp;地面是假的，但真的油桐樹，需要真的土壤，而如果土地有靈，那自然會呼應她的求救。

&esp;&esp;雖然，真的有點薄。

&esp;&esp;姬颯硬著頭皮，死馬當活馬醫，只能一步步，緩緩地舞著。說也奇怪，踢踏著泥土讓她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