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 30.(第2/4 頁)

你脅迫我，我就承認我們是幸福的混合體好了。」

&esp;&esp;他們都笑起來。

&esp;&esp;甜點上的淡奶油開始融化，杯子外側凝結的水珠徐徐流下，在白色的桌布上形成一個透明的圓。原來喜愛一個人的情緒可以在任何事物的邊緣具象化，它藏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旨在讓粗心的人忽略它，遺忘它。

&esp;&esp;但是隻要偏移一點視線，就能看到太陽光點的全貌了。

&esp;&esp;他們奔向海灘，周遠洋拿起手機，去拍月亮在海面升起的瞬間，他拍了又拍，總覺得每一秒天空和海面都在變化，都值得記錄下來。後來李澤靖開始搖晃他的身體，故意打斷他，讓他把那風景拍成了虛影。他們打鬧著，推來推去，跌倒在柔軟的沙子上，衣服都被漲潮的海水打溼了。

&esp;&esp;回看的時候，周遠洋發現照片裡模糊的光影更像他當時看到的東西。

&esp;&esp;和一個人在一起時，感情的濃度就像酒精一樣進入血液，周圍的一切都模糊了，也都不那麼重要了。

&esp;&esp;之後他們一起回了一趟溪城，李澤靖陪著周遠洋一起，把周遠洋退出醫學院的決定告訴父母。

&esp;&esp;他說他申請了新的學校，想去學作曲。一開始母親看起來很震驚，讓周遠洋的講述變得不安，但看到對面的李澤靖在微笑著注視著他，他就顯得更堅定，更有耐心了。

&esp;&esp;沒有想像中的吵鬧。雖然父母仍是對這個決定感到不解和失落，但一家人坐下來，好好的討論著周遠洋的學業，工作和未來——這都是出於擔憂和關心，這讓他覺得自己離完整的愛非常近。

&esp;&esp;吃完晚飯，他們兩人幫忙收拾餐桌，一同站在水池邊洗碗。李澤靖遞給周遠洋沖洗乾淨的碗，周遠洋拿著紅酒布把它們擦乾。

&esp;&esp;「你做的很好，我想他們都能理解的，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消化。」李澤靖說。

&esp;&esp;趁其他人不注意，周遠洋親了親李澤靖的頭髮。

&esp;&esp;是啊，其實需要家長消化的東西還有更多呢——不過，那都是家長們的課題了。

&esp;&esp;李澤靖知道他現在得到了一段超越自身需要為中心的關係，再不是被自己的恐懼、控制和慾望所控制——那些情緒和愛不是同一件事物。

&esp;&esp;能體會到對方的感受，再反射出誠實的回饋，愛是一件需要從頭學習的事情。

&esp;&esp;他們都要先處理好自己的課題——去做一個學徒，去經營這一段來之不易的「關係」，不再因為自己的執念把它搞砸。

&esp;&esp;回到彤北後，周遠洋退掉了自己的公寓，和李澤靖搬到一起，唯一的問題是，眼下他們需要換一張更大的床。

&esp;&esp;睡覺的時候，他們貼得太近了，太擠了，在夏日悶熱的夜晚更容易「擦槍走火」。

&esp;&esp;晚上睡不著的時候，他們依舊找些老的影片來看，不過現在他們有了更多空間可以利用，不必只是偷偷地擠在臥室裡。他們一個陷在客廳的豆袋沙發裡，一個窩在坐墊上，李澤靖的頭剛好靠著周遠洋的腿。

&esp;&esp;盧·貝松的「thebigbe」，愛琴海一片幽深安寧的藍色。其實這部電影他們以前一起看過一遍。第一遍，李澤靖好像沒能弄懂結局是為什麼，他隱約記得，女主角同意和她相愛的男人離開她，進入大海，葬在大海。但他沒能明白那些情緒從何而來。

&esp;&esp;等片子演到一半的時候，周遠洋也滑到了地墊上，一隻胳膊撐在豆袋沙發上，而另一隻手開始不安地探索。

&esp;&esp;李澤靖只覺得有一隻手鑽進了他的睡衣裡，在他的腰上劃過，然後慢慢向上移動，撫摸著他胸前的凸起。之後似乎整條手臂都探了進來，身後那具身體也越貼越緊，溼熱呼吸就在他耳後像浪潮那樣一下一下打過來。

&esp;&esp;「讓我看完吧，然後再」

&esp;&esp;李澤靖轉過頭，鼻尖幾乎蹭到周遠洋的臉。他知道他早就在忍耐了，他已經感覺到了。周遠洋點點頭，淺淺地吻他一下，那隻手臂也乖乖地移動到衣服的外面，攔腰環著他。

&esp;&esp;可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