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chorus 1(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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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浩克領著三個人回到學校，他們一聲也不敢吭，像小雞似地乖乖跟在後面。

&esp;&esp;石頭被交給教官，浩克看了看阿虎，平靜地說：「林彪去保健室，李志豪去輔導室等。」

&esp;&esp;就算阿虎翹課打架樣樣都敢，此時此刻也不敢違逆剛把自己撈回來的老師，老老實實去了保健室，還沒來得及下班的護理師看到熟面孔，擰著眉頭把她拉進來，一邊給她冰敷，一邊嘮叨著要她別再鬧事。

&esp;&esp;阿虎只是傻笑，像以往一樣沒有反駁辯解。她躺在病床上，盯著滿是小洞的天花板發呆，冰袋貼在臉上舒緩了腫痛，可面板也凍得刺痛難耐。

&esp;&esp;大概半小時後浩克來了，他跟校護交談幾句瞭解情況，才拉張椅子坐到阿虎旁邊。

&esp;&esp;「這次又是為什麼？」

&esp;&esp;「是石頭烙人來的。」

&esp;&esp;以浩克的性子，阿虎知道接下來等著她的是長達三個小時的說教。但畢竟他才剛救了自己一命，她就勉強聽一聽吧。

&esp;&esp;然而浩克卻陷入沉默，阿虎偷偷瞥過去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esp;&esp;「你們這些小屁孩，是不是覺得老師很沒用？」

&esp;&esp;「啊？」

&esp;&esp;「你們就是覺得，一定要打趴不順眼的人才爽，要把欺負過自己的人揍得更慘才能討回面子，是不是？」浩克說：「老師不敢回手，不幫你報仇，就是個窩囊廢。」

&esp;&esp;「我又沒說。」

&esp;&esp;「不說我也知道。」

&esp;&esp;阿虎無言了，這個只會拿文言文唸她的傢伙簡直跟個八十歲老人一樣固執。

&esp;&esp;「我都還沒謝謝你來救我欸。」

&esp;&esp;「只要你以後把自己顧好，不要再受傷我就謝天謝地了。」浩克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esp;&esp;「好啦我災啦。」

&esp;&esp;「沒大沒小……我真的管不住你，唉。」

&esp;&esp;「那就不要管啊。」

&esp;&esp;「我是老師。」浩克捏著眉心，一副頭很痛的樣子，「我是你老師，小屁孩。」

&esp;&esp;因為是老師，所以一定得管她嗎？阿虎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不喜歡浩克每次罵她時連名帶姓的口吻，也不喜歡他整天拿讀書來教訓自己。她看到浩克就煩，可她也不是真的討厭這傢伙。

&esp;&esp;願意管她的大人很少，尤其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大人。其實她從小學開始就明白了，學校的老師只會做做樣子，想著等畢業了把人送走，麻煩就自己不見了。

&esp;&esp;老師不想管，她在學校就愈來愈為所欲為，只要不觸碰底線，大人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離群小馬在未知的荒野胡亂賓士，放開了腿腳，以為這就是真正的自由。

&esp;&esp;浩克則是特例，時時刻刻盯著阿虎，隨時要把她抓回這個大鐵籠裡。

&esp;&esp;很煩，真的很煩。

&esp;&esp;「謝謝啦。」阿虎盯著天花板，「你以後能不能叫我阿虎就好？林彪很難聽欸。」

&esp;&esp;浩克狐疑地盯著她，她又補充道：「要是你叫我阿虎，我以後都不給你添麻煩。」

&esp;&esp;「你能言出必行？」

&esp;&esp;「做不到我去吃屎啦。」

&esp;&esp;浩克再次捏了捏眉心，好像頭又痛了起來。顯然浩克並不太相信她的話，嘮嘮叨叨又唸她一頓，阿虎感覺半邊臉都被冰塊凍麻了，浩克才稍微停下來。

&esp;&esp;「我已經通知派出所了，他們會增加巡查次數。」浩克說：「還有，等一下石耀祖阿嬤會來跟你媽媽談，我知道不是他打的，可他也有錯，這件事不會隨便過去。」

&esp;&esp;阿虎馬上坐起身，「我媽要來？」

&esp;&esp;「你都被打了，我當然要請家長。」

&esp;&esp;「我舅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