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閔晚晴(第1/3 頁)
褚照天看罪證時,柳豔秋沒讓大夥兒閒著。
她把小道當展廳,把王慈雪拉到c位當展品,按自己的憤怒程度,這兒那兒地指著展品的某一部位,讓參觀者複習小時候的看圖說話——
大小骨折七處,幾乎是簡單性骨折,有一處嵌入的;胃出血兩次;肝損傷一次;必須住院檢查的腦震盪,兩回;韌帶、肌肉拉傷多次。
“好嘛,雪姐嫁你盡當拳擊陪練了。”林好沒等解說完,就憤怒了。
褚照天聽了這話,不再用膠片擋臉,真想有人衝上來為民除害。他又羞又愧又恨地癱在擔架裡,渾身哆嗦。
“哎哎哎,你哪兒漏電了……”林好沒問完,就有人帶著聲兒撲來。
嗵!閔晚晴跪在擔架旁,一閉眼淚水直下,不顧四周憤怒的目光,以跟大家唱反調的悽楚悲傷,泣不成聲:“褚哥……怎麼這樣了……”
眾人不清楚這又冒出一組什麼關係。
王慈雪的心“噔”一聲,憑女性直感和本能猜度,這姑娘哭成出殯的效果,是帶著表演來的。就算褚照天死了,自己也哭不出這深度。從身姿看,關係不親密,女孩不想有肢體接觸。
“記得我嗎?哥——”閔晚晴這聲哥,把哀傷拖得更長。
林好對闖入者沒好感:“看清了嘿,沒死吶!你一哭喪,說不好他會順了你的意。你誰呀?”
“閔晚晴,記得,在鑫朋夜總會駐唱。”褚照天正在痛恨自己,被她一打岔,再接著痛恨,續不上氣了。“有事待會兒說好嗎?”
“好。”她卻不想待會兒說,“我想通了,當您小三兒!”
王慈雪的心又咯噔一下,像打醋嗝兒。
在場各位譁然,柳豔秋的解說打過底色,已激發出他們的憤慨,對八卦的興趣淡了,都把渺視、蔑視、鄙視傾洩在褚照天身上,也捎帶著灑給閔晚晴。
林好把表姐和王慈雪往一邊兒推,笑道:“雪姐的原諒帽到貨,你好綠色,好環保。”
兩個保衛幹事嘆氣搖頭,去草坪長椅坐下。
男護士甲向男護士乙比了個抽菸動作,坐到了小道牙子上。
溫雅玲要守著重點保護物件,不敢走。膩歪得一層一層起著雞皮疙瘩。
邵澤在辦證中心見到王慈雪,把開心憋進醫德里,本著人道原則,不露一絲笑意,點頭打過招呼就靜默了。有機會就悄悄瞅一眼,聊以自慰。聽了王慈雪周身的創傷,俠骨柔情直接衝擊視神經,目光不再掩飾,同情、心疼四溢。
“怎麼嫁這貨?”邵澤惋惜得肺都疼了,呼吸急促。
褚照天暗罵宿主,這孫子太能惹事兒了!
他偏偏又能認出閔晚晴,還記得真真兒的。一個多月前,褚照天被窮朋友牛三拉到沒名氣的鑫朋去,俗氣,低檔,卻架不住姑娘們骨子裡迸發的溫馨熱情,她們不拿誰當外人,給親人一通鶯歌燕舞,搖骰子灌酒,如琢如磨的,就把氣氛烘托到位。
牛三最近手頭緊,想請褚哥幫忙。
對有用的朋友兄弟大方,是褚照天唯一的優點,他答應後,便上後院的大堂透氣。
平庸的t臺走著透明人。他往卡座一坐,眼光極其不爽地朝噪聲來源看去。這一下,忍不住又一見鍾情。
接著,又生起崇拜之情:沒一句在調上,她倒敢唱。
t臺盡頭的角落有支樂隊,高凳上唱歌的人,給鑫朋的鄙俚點綴了一點雅緻。她毫不在意唱功,允許別人看自己,卻不屑看別人,高傲地自鳴著。褚照天拍了一下過路的少爺,問了歌手名字,點了紅酒,買了花籃,讓人去at機取了錢。
一曲唱罷,沒有掌聲,也無人喝倒彩,嘈雜的喧聲突出一點而已。
褚照天卻大聲叫好:“唱得響亮!全球好聲音!閔晚晴,我是你迷粉!”他起勁兒鼓掌,吸引了好些顆眼球瞪著他:這位耳朵沒毛病吧?
花籃送上去,少爺挨閔晚晴低語著。然後,她拎著縞素般的長裙一側,施施走來。
“晚上好!謝謝!”
“你,今晚歸我。”褚照天從茶几上拿著一沓錢遞出:“長包,開個價。”
閔晚晴客氣笑道:“怎麼就歸你了?”接過錢往空中一撒。“您的心意歸大家呀。吧檯,這錢請客!”
褚照天站起,一瓶紅酒就要砸去,一人躥上來緊緊箍住他。褚照天見是牛三,腦袋就近一撞,嘭!牛三額頭頓時起包,痛得大叫:“哥,別介!這我一朋友的場子。求您了!”他忍痛把哥箍緊,喝斥著閔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