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官場與商場的箇中三昧(第2/3 頁)
這是她今日第一次開口說話,聲音嘶啞不堪。
她想要衝上前去,但硬是抬不起腳,最終她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到了老祖宗的棺木旁,閉上雙眼,抬起手輕拂而過。
雨中,沒人看得出來她臉上落下的,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可能連她自己都不清楚了。
與此同時,遠在西越國都甘寧城的一座新修而成的宰相府邸。
有一人正面朝南方,雙膝跪地,磕頭不止。
滿額汙血,滿臉橫淚,但他知道,他早已不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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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逾半月。
穩坐吏部侍郎多年未曾挪過窩的蔣琪,初識愁滋味。
剛剛走下從宮中回府的馬車,跨進自家官邸的院門,他便毫無文人士子風度,開始罵罵咧咧。
當真有點潑婦罵街的既視感。
你倒是叛國叛得很滑溜啊,那堂堂一國執宰之位當的很是順心,可我呢?
如今被你連累,這吏部的差事能不能保住都難說。
這幾日在朝中,蔣琪可謂是受盡了冷言白眼,平日裡相交甚密,相談甚歡的同僚,尤其避之不及,唯恐禍及自身。
畢竟牽連上這叛國之罪,委實非同小可啊。
雖說上官泠明面上與蔣琪並無過多往來,更沒有把他這個妹夫拖下水,但眾臣自是深知,他與上官泠的關係非同一般,故此連理睬都欠奉。
蔣琪實在忍受不了這種如履薄冰的日子,偏生陛下眼不見為淨,一句話都沒說,他更是膽戰心驚,更憋屈了。
於是今日回到自家府中,便讓夫人上官沛回了一趟孃家。
四姑小姐上官沛回府後,便踏進了洛河齋的院門,此時正坐在三公子上官楚華的書房中,喝茶。
如今皇長子裴雍一派,因上官泠叛出遠走,沒了主心骨已然漸趨弱勢,此消彼長,在皇長子一派看來,現在的局面自然助長了永安王府的氣焰。
所以,當上官沛看到掛在牆上的那一幅篇幅極大的錦繡山河圖,難免怒火中燒。
自古以來,讀書人都自詡才學,期盼著有朝一日能夠賣予帝王家,更何況是他上官楚華?
楚華輕泯了一口茶,笑言道:“四姑姑難得回府,怎的沒去與六姑姑敘舊說說閨房話,反而先來找侄兒喝茶?”
他的臉上,赫然寫著明知故問四個大字。
他倒是有閒情逸致拐彎抹角,可上官沛沒這心思,於是直言道:“我今日前來,是想讓你在奕王面前替你姑父說幾句話,既然如今永安王府已得大勢,又何必趕盡殺絕?你,始終姓上官!”
此話一出,真不愧是上官家的子孫,就連楚華都由衷感慨。
他慢慢將茶杯放下,仍是一張笑臉道:“不是侄兒不願相幫,實在是無能為力。即便是王爺向陛下進言亦是無用,終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此事。姑父久居官場,想必也深諳明哲保身之道,更何況,這也算是自作自受之舉……”
上官沛聽罷,怒而拍桌而起,全然不顧杯中熱茶濺到手上的灼痛之感。
見她起身,楚華也不好繼續不動如山地坐著,於是跟著起身道:“姑姑莫要動怒,侄兒知曉三叔一向最是疼愛姑姑您,故而這些年處處相扶持亦是理所當然。只是叛國一事事關重大,他們的心思,就算是王爺也無法改變啊。”
楚華將姑姑送出洛河齋之後,轉身返回了院子。
就在此時,上官沛聽到身後有人喚了一聲“四姑姑”。
這一進院落,除了闕晨齋與洛河齋,便是那座長房的錦繡齋。
上官沛聞言轉身,見楚越一身素衣緩步走來,於是冷笑道:“怎麼,連你也要前來看我的笑話嗎?”
楚越笑道:“越兒豈敢?四姑父與三房那兩位看似井水不犯河水,但暗地裡可是做了不少功夫,好比如當年為了上官楚堯官位的晉升,也算是煞費苦心。這些事越兒都看得明白,姑姑覺得朝臣如何,陛下又如何?”
自她開口“豈敢”二字,上官沛便在心中腹誹不已,你有何不敢?
但越到後面,她反而愈發的感興趣了,雖說她對這個侄女並不親近,但她深得老祖宗喜愛並非沒有緣由。
於是她斂了笑意直言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楚越朝她走近了幾步,輕聲道:“與其讓奕王向陛下建言,四姑父倒還不如靠自己?不知姑父可曾想過,陛下如今最需要的是怎樣的臣子?從前海晏河清尚還好說,可如今西北兩境不知何時便會起兵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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