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第2/3 頁)
sp;“首先必須把選任新院長的事推遲六個月。明天我再來聽取大人的吩咐。”
&esp;&esp;我覺得有必要向出生在阿爾卑斯山北部的讀者解釋,他們的對話裡,為什麼有幾段近似打官腔。我要提請大家注意,在嚴格信奉天主教的國家,有關敏感問題的對話,大多數會傳到懺悔室,因此,對話用的是恭敬的字眼或嘲諷的語氣,都不是無關緊要的事。
&esp;&esp;次日,岡比拉立夫人獲悉,由於在卡斯特羅修道院院長候選人名單上發現重大錯誤,名單上第二名修女家族裡有個叛教者,他的一個叔祖父在烏狄納信了新教。因此,院長的選任推遲六個月。
&esp;&esp;岡比拉立夫人準備讓高氏家族增加一大筆財產。她覺得應該在高勞納親王那邊去活動活動。經過兩天的精心安排,她終於在羅馬附近一個村子裡會見了親王。可會見結束後她甚為不安。親王平素少言寡語,可這時卻一個勁地誇讚歷扎拉上校的戰功。要他在這方面保守秘密是不可能的。親王視尤拉如得意門生,甚至如親生兒子,把他從佛郎德勒寄來的信捧在手裡反覆誦讀。假如艾蕾知道尤拉還活著,而且功勳卓著,那麼十年來岡比拉立夫人作了這麼多的犧牲,她的心血不就白費了嗎?
&esp;&esp;手稿裡有許多情節描寫了當時的風俗人情,但敘說起來令人傷心,我以為應該略去。羅馬本子的作者費了許多功夫,研究許多細節的具體日期,我也都刪去了。
&esp;&esp;岡比拉立夫人與高勞納親王會晤後兩年,艾蕾當上了卡斯特羅修道院院長,而古阿託紅衣主教在犯下買賣聖職的大罪之後痛苦而死。這時候卡斯特羅教區的主教是米蘭城的貴族弗朗西斯科-西達底尼大人。他是羅馬教廷最美的男子。這位年輕人謙恭爾雅,舉止脫俗,與修道院的院長過從甚密,尤其在她為美化修道院而建新迴廊時來得更勤。西達底尼主教二十九歲,對漂亮的院長愛之若狂。一年以後,審理他的案子時一些修女出庭作證,說主教來修道院非常頻繁,常對院長說:
&esp;&esp;“在別處,我號令一切。說來不好意思,這使我感到快樂。而在您身邊,我順從得像個奴隸,但我亦感到快樂,而且它遠遠超過號令一切的快樂。我受一個高貴的生靈主宰,除了順從你的意志,我沒有別的意願。我寧願終身作你卑微的奴隸,也不願離你去作國王。”
&esp;&esp;證人說,在他說這種肉麻的話時,院長常常命他住嘴,言辭很不客氣地表示出對他的輕蔑。
&esp;&esp;另一個證人說:“說真的,院長把他當僕人訓斥。在這種情況下,可憐的主教低著頭,流下了眼淚,但就是賴著不走。他每天都能找到新的藉口來修道院,使修女們的懺悔神甫和院長的冤家對頭紛紛議論。但院長的密友修道院主事激烈地為她辯護。主事是在院長直接領導下管理修道院的內部事務的。”
&esp;&esp;這位主事說:“高貴的姊妹們,你們知道,院長年輕時愛上了一位勇士,結果很不順心,使她產生了很多怪癖的想法。但你們都知道,她的性格很特別,她看不起誰,就永遠不會相信他。她當我們的面,罵可憐的西達底尼老爺。可能她一輩子也沒說過那麼多罵人的話。他那個地位的人,每天來遭罵,連我們都感到臉紅。”
&esp;&esp;那些心懷不滿的修女卻說:“是的,他每天來。因此,她私下待他並不壞。不管怎麼說,這種關係有損聖母往見會修道院的名聲。”
&esp;&esp;高傲的院長每天辱罵年輕的主教,比最嚴厲的主人訓斥最苯的奴僕要厲害好幾倍。但是,主教陷入了情網。他始終記著他從家鄉帶來的格言:事情一旦開了頭,就要不擇手段直達目的。
&esp;&esp;主教對他的心腹塞扎德貝納說:“說到底,一個情人不到萬不得已就從情場撤退,會叫人瞧不起的。”
&esp;&esp;現在,我的乏味的工作,便只能是摘錄一樁訟案的記錄。
&esp;&esp;它肯定枯燥得很。這樁訟案結束以後,艾蕾就自殺了。我在一家圖書館(我不能說出它的名字)讀過這樁訟案的記錄。對開本,八大卷。審訊和評議用的是拉丁文,回答用的是義大利文。我在這些材料裡讀到,1572年11月的一天晚上,十一點左右,年輕的主教單獨來到白天信徒們可以出入的教堂門口,院長親自給他開啟門,允許他跟著她進去,在一間她常佔用的房子裡接待了他。房間裡有一道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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