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妮娜·瓦尼尼(第2/11 頁)

意到，每天下午四點左右，她父親都要關在房間裡忙一陣，然後上陌生人那兒去，很快他又下來，坐上馬車去維特萊希伯爵夫人家。他一走，瓦妮娜就爬上土臺，從那裡她可以看見陌生女人，她對這個如此不幸的女人深表同情。她試圖猜出她的遭遇。扔在椅上的血跡斑斑的裙子像被匕首刺穿了，瓦妮娜可以數出破處。有一天，她比較清楚地看見了陌生女人：她的藍眼睛凝望著天空，彷彿在作祈禱，很快，她美麗的眼睛裡噙滿了淚水。年輕公主好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沒和她說話。次日，瓦妮娜壯著膽子，在父親到來之前，就藏在土臺上。她看著堂-阿斯德魯巴爾走進陌生女人的房間，他帶著一隻小籃子，裡面放著食物。親王神色不安，說話很少。他的聲音這麼小，儘管窗戶是開啟的，瓦妮娜也不能聽清。他做好了要做的事，很快又走了。

&esp;&esp;“這可憐女人一定有些窮兇極惡的冤家對頭，”瓦妮娜暗想“使得我父親那樣無所顧忌的人，也不敢相信任何人，寧肯每天不辭辛苦，親自爬這一百二十級梯子。”

&esp;&esp;一天晚上，正當瓦妮娜悄悄地朝陌生女人的窗戶探過頭去時，猛然與她的目光不期而遇。事情露底了，瓦妮娜往地上一跪，叫道：“我喜歡您，我忠實於您。”

&esp;&esp;陌生女人示意她進去。

&esp;&esp;“我真得求您原諒。”瓦妮娜叫道“大概，我愚蠢的好奇心冒犯了您！我向您發誓嚴守秘密，我永遠不再來這兒，如果您要我這樣的話。”

&esp;&esp;“看到您，有誰不感到幸福呢？”陌生女人說“您住在這座官裡嗎？”

&esp;&esp;“是的，”瓦妮娜回答“我看您還不認識我。我是瓦妮娜，堂-阿斯德魯巴爾的女兒。”

&esp;&esp;陌生女人吃驚地盯著她，臉刷地變得通紅。接著她說：

&esp;&esp;“我希望您每天來看我，請屈尊答應我吧！但我希望不讓親王知道您的來訪。”

&esp;&esp;瓦妮娜的心咚咚直跳，她覺得陌生女人的言談舉止非常優雅，這個可憐的年輕女子大概觸犯了某個權貴，也許一時吃醋，殺死了她的情夫？瓦妮娜不能想象她的不幸會有平庸的原因。陌生女人告訴她。說她肩上捱了一刀，傷及肺部，疼痛不堪，她常常發現自己滿口鮮血。

&esp;&esp;“您沒有請外科醫生？！”瓦妮娜驚叫起來。

&esp;&esp;“您知道，在羅馬，外科醫生必須把所治傷員的情況一五一十向警察報告。”陌生女人說“親王屈駕親自用您看到的這塊布包紮了我的傷口。”

&esp;&esp;陌生女人極自然地把受傷的經過帶過去了。瓦妮娜愛她若狂，然而，有一件事令年輕公主大惑不解：在極為嚴肅的談話中，陌生女人似乎好不容易才剋制住突然想笑的念頭。

&esp;&esp;“要能知道您的姓名，我會很高興的。”

&esp;&esp;“人家叫我克萊芒蒂娜。”

&esp;&esp;“好吧！親愛的克萊芒蒂娜，明天下午五點我來看您。”

&esp;&esp;第二天，瓦妮娜發現她的新朋友精神極為不佳。

&esp;&esp;“我願意給您叫個外科醫生來。”瓦妮娜一邊擁抱她，一邊對她說。

&esp;&esp;“我寧願去死，也不請外科醫生。”陌生女人說“難道我要連累我的恩主不成？”

&esp;&esp;“羅馬總督薩維衛-卡丹扎拉先生的外科醫生，是我家一位僕人的兒子。”瓦妮娜大聲地說“他對我們忠心耿耿。處於他的地位，他不怕任何人。我父親不知道他有這樣忠誠，我要派人去請他來。”

&esp;&esp;“我不願讓外科醫生來治療。”陌生女人激烈地叫起來，使瓦妮娜覺得意外。“來看我吧！要是上帝一定要召我去，那就讓我幸福地在您的懷抱中死去。”

&esp;&esp;第二天，陌生女人的情況更見嚴重。

&esp;&esp;“如果您還愛我，”瓦妮娜離開她時說“您就會看到一個外科醫生。”

&esp;&esp;“要是他來了，我的幸福就會立刻消逝。”

&esp;&esp;“我就打發人去請。”瓦妮娜又說了一句。

&esp;&esp;陌生女人不再說話，只是拉住她，抓起她的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