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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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知道陸隨對他心懷不滿,對方的譏諷之意顯而易見,楚荊也不想再為自己辯解,反正這種話他也不是第一次聽了。
&esp;&esp;“也罷,不審便不審吧,”陸隨嗤笑,“多年未見,本想敘敘舊,那日廷宴上聽聞寺卿身體抱恙,今日看來也並無大礙。”
&esp;&esp;陸隨突然伸手,捏著楚荊下頜左右端詳了一番,感嘆道:“長著這樣一張臉,短短七年就從一介無名小卒成為大理寺卿,難怪不願意賞臉了。”
&esp;&esp;對方的語氣實在是陰陽怪氣,明裡暗裡都是嘲諷。
&esp;&esp;楚荊臉上卻沒什麼表情,只嘆了口氣,終究還是命人擺了桌椅紙筆記錄。陸隨倒沒把自己當作外人,茶盞中有的是茶水不喝,偏嚷著要了兩壺酒。
&esp;&esp;“好酒!”
&esp;&esp;給嫌犯喝的酒能有多好,陸隨也不介意,做作的姿態不禁讓人懷疑他杯中的是什麼瓊漿玉液,而不是淡如白水的渾濁黃酒。
&esp;&esp;楚荊翻看今日記錄下的卷宗,說:“你說賀應淮沒有邀你去赴宴,只是碰巧路過。”
&esp;&esp;“不錯。”
&esp;&esp;“那你今日為何‘路過’雀居樓?”楚荊問道。
&esp;&esp;陸隨笑著反問:“楚寺卿猜不出是為何?”
&esp;&esp;“猜不出。”
&esp;&esp;陸隨已經很久沒有認真打量楚荊的臉,多年未見,他的相貌倒沒怎麼變化,只是瘦了些,稜角更加分明,眼底有淡淡的烏青。大理寺卿不是什麼輕鬆的位置,大概是事務繁忙,整日埋頭看卷宗,又不肯好好休息。不過脾氣倒是一點沒變,就像一口古井,無論怎麼激怒對方,都掀不起一絲波瀾。
&esp;&esp;楚荊的相貌本就偏秀氣,身板又顯得文弱,對陸隨而言毫無威懾力。入夜天又冷了三分,牢裡透進陣陣冷風,凍得楚荊耳朵泛紅,耳垂看著像是很好捏的樣子……
&esp;&esp;陸隨想著想著便走了神,伸手拈起楚荊鬢邊的一縷碎髮,湊近耳邊說道:“聽聞雀居樓有美酒、佳人,你我都是男人,你說我去幹什麼?”
&esp;&esp;燭影晃動,兩人對坐著,靠得極近,絲毫不像是審訊現場。作記錄的範主簿筆尖懸在紙上,猶豫著不知當寫不當寫。啪!
&esp;&esp;楚荊抓住陸隨的手,身體後仰拉開了距離:“將軍說話不必靠這麼近,楚某聽得見。”
&esp;&esp;陸隨不緊不慢收回手,不再逗他:“我不過是得了空四處逛逛,碰巧看到雀居樓賓客如雲,就自個找了個位置,小酌一杯,看個熱鬧。”
&esp;&esp;“看不出你還是個愛熱鬧的人。”
&esp;&esp;“不成?”
&esp;&esp;“成。”楚荊回到正題,“據那侍童說,韓琰見你獨自一人,便與你交談,還邀你飲了一杯。”
&esp;&esp;“不錯。”
&esp;&esp;“用你的酒杯?”
&esp;&esp;“不是,他端著酒杯過來的,跟我說了幾句話。”
&esp;&esp;雖然韓琰入仕不足一年,陸隨也一直不在京城,但韓琰自小在京城長大,有韓公公這層關係,這些年也認識不少官員大將,他能結識陸隨也不足為奇。
&esp;&esp;這一點想通了以後,楚荊問他:“韓琰跟你說了什麼?”
&esp;&esp;陸隨漫不經心地把玩手中的空酒壺:“這倒是個秘密。”
&esp;&esp;所謂秘密,不是不能說,而是不能對什麼人說。
&esp;&esp;範主簿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停了筆,得了楚荊的眼神示意便悄悄退了出去。
&esp;&esp;冷風不停灌入,陸隨仍是不說話,兩人就靜靜地坐著,擺在兩人中間的一壺濁酒就像是楚河漢界,誰也不肯先開口。
&esp;&esp;最後還是楚荊退一步,他摩挲著粗糙的空酒碗,面無表情地倒滿了酒,一飲而盡。
&esp;&esp;“哈哈哈……”魚兒上鉤了,陸隨笑著又要給他滿上,“楚寺卿好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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