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2 頁)

觸即發。然而兵力空虛、統帥不力，大梁節節敗退，百姓流離失所，攜家帶口連夜逃離者不在少數。

&esp;&esp;十六歲的鬱白就在這時候捲入了戰爭，並與互為敵人的匈奴王太子烏樓羅相遇。

&esp;&esp;鬱家老爺是守城官員，預料形勢緊張，提前以“探望岳母”一由，在開戰前便秘密將家眷盡數送出了城，最後只落下一個鬱白。

&esp;&esp;守城官員將家眷盡數送出城去避難，聽上去屬實叫人詬病。因此他留下了鬱白，這個妾室所出的小兒子。

&esp;&esp;兩人雖是親父子，勝似陌路人，父子二人單獨相處的時間一年內不會超過十天，最常見的不過在家中相遇時，鬱白垂首恭敬道一聲父親，他頷首示意表示認這個兒子，便算過去了。他子嗣眾多，與鬱白除開血脈，實在是沒有多餘的情感了。

&esp;&esp;若是贏了自然萬事大吉，若是輸了，自己最疼愛的長子長女尚能保下一條性命，鬱家也不至於被扣上潛逃的帽子——畢竟他的確在戰場中犧牲了自己的親生骨血，不是嗎？

&esp;&esp;鬱白清楚自己父親的心思。

&esp;&esp;當十六歲的鬱白站在城門上，遙遙望向那一隊遠行的車馬，望著西邊如血的殘陽時，眼前浮現的是不久後即將爆發的戰爭，屍橫遍野、流血漂櫓，或許自己也會成為其中一員。

&esp;&esp;大梁與匈奴的邊界，人稱陽關山。

&esp;&esp;鬱白佩上未曾沾過血的劍，踏上戰場，在險絕的陽關山前中了埋伏，一隊四十八人只剩他一個。

&esp;&esp;塞北的雪到了初春還未融盡，鬱白孤身在荒山中跋涉，不知走了多久才甩開追兵，雙腿已經沒有知覺。他心知繼續走下去迎接他的只會是死亡，亦不敢確信大梁會派出軍隊搜尋救援——為了他一個無足輕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