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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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知是幸還是不幸,誰也沒有料到那位傳說中的匈奴王太子烏樓羅也出現在了此處。
&esp;&esp;那人盤腿坐在棵枯死的老樹前烤著篝火,抬頭望向來人,目光像是打量到手的獵物,挑剔而新奇。
&esp;&esp;“漢人?”烏樓羅並未起身,目光在鬱白狼狽的面容和凌亂染血的甲冑上逡巡片刻,“士兵?”
&esp;&esp;鬱白不知此人身份,但並不妨礙他看出此人是匈奴人。他竭力握住手中的劍,卻聽那人一聲輕笑,輕蔑之意畢露:“你還提的動劍?”
&esp;&esp;“行了,看在你快死了的份兒上,這堆火賞給你烤了。”話說完,烏樓羅已經靠在枯樹上打起了盹,眼前那把劍在他眼中毫無威懾力一般。
&esp;&esp;鬱白遲疑片刻,在離火遠一點的地方慢慢坐下,仍然沒鬆開握劍的手。
&esp;&esp;他看過匈奴王太子的畫像,因寒冷而停止運作的大腦終於將畫像和眼前此人聯絡了起來。
&esp;&esp;這位太子殿下的處境看著並沒比他好到哪裡去,儘管面上滿是冷淡和挑剔,但襤褸的衣衫、凌亂的傷痕和扔在地上的刺刀已經足夠說明他的狀態。
&esp;&esp;鬱白慢慢地緩著氣,忽然聽烏樓羅道:“外邊什麼情況?”
&esp;&esp;未融盡的雪地上,火苗舔舐枯木,發出噼裡啪啦的微弱聲響,眼瞅著便要熄滅。
&esp;&esp;“阿布其連贏數場大戰,意氣風發的很。”
&esp;&esp;“你就是這麼被趕進山裡來的?”烏樓羅譏諷地笑笑,“連這個廢物都打不過,可笑。”
&esp;&esp;鬱白按著還在流血的傷口,平心靜氣道:“不敢當,說起來太子殿下不就是被他困在這裡嗎。”
&esp;&esp;烏樓羅霍然起身,眼神暴怒如同要殺人。鬱白心知自己命不久矣,便也無懼地望過去,因失血過多而顯得格外蒼白的臉龐映著篝火,透出一絲溫暖的緋紅。
&esp;&esp;……
&esp;&esp;“當日見你,你還是個劍都拿不穩的小孩兒,如今也快三年了。”烏樓羅上下掃視鬱白,目光赤裸裸的不加絲毫掩飾,“中原人講究知恩圖報,不知鬱公子準備何時報答救命之恩?”
&esp;&esp;“這話我也想問。”鬱白安閒反駁,“若非劉將軍帶兵尋來,單于如今還在山裡烤火吧。”
&esp;&esp;烏樓羅審視著他,倏然大笑起來。
&esp;&esp;他當年被同父異母的弟弟阿布其設陷,逼入荒山不得出,一腔煩悶之際遇到了鬱白。他不通中原詩書,看慣身邊美人如雲也不覺驚豔,卻也不長,但我至少保持了更新頻率不是嘛(狗頭保命)
&esp;&esp; 情花蠱
&esp;&esp;顧名思義,鷹骨手釧以鷹骨製成。許是匈奴人的傳統,鷹骨並未打磨成圓潤形狀,而是稜角尖銳分明。純黑絲線串起雪白的鷹骨,其間摻著殷紅如血亦不規則的血珀,顏色對比之鮮明讓人移不開視線。
&esp;&esp;鬱白一時不察,叫鋒利的鷹骨劃破了指尖,洇出一絲血來。他甩甩手指,冷不丁道:“鳳十一。”
&esp;&esp;貓在門後的鳳十一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哆嗦。
&esp;&esp;鬱白拎著手釧站起來:“是不是正要去乾安殿,給趙……陛下彙報我今日行蹤?”
&esp;&esp;鳳十一瘋狂搖頭:“我沒有!我只是……只是起夜!”
&esp;&esp;起夜起到燕南閣外頭去了,可真講究——鬱白意味深長的眼神上下掃過鳳十一,憐憫嘆息:“一連十幾天都要起夜啊,改天讓餘太醫給你好生瞧瞧,免得貽誤了病情,將來被嫂夫人嫌棄。”
&esp;&esp;名節不保的鳳十一:“……阿白莫要憑空汙衊人。”
&esp;&esp;鬱白回之一聲冷笑。
&esp;&esp;一連幾天他心裡都堵著一口氣,一會兒是趙鈞一會兒是藍橋,一會兒又是那失去的兩年記憶,件件如刀,懸在心尖上令他進退兩難。
&esp;&esp;至於失眠、出門看月亮發呆、逮住了鬼鬼祟祟的鳳十一——這樣天賜的良機豈有輕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