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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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鬱白低頭看了看一直握在手中的香囊,看起來他是白白在這東西上花了半天功夫,最初那句“替朕繡個香囊吧”怕也只是趙鈞一時興起的戲語。
&esp;&esp;既然如此……
&esp;&esp;“鬱公子!”李德海滿臉堆笑地迎上前來,“恰好鬱公子在這兒,都是自己人,老奴也就不費心多跑一趟了,有件事陛下吩咐老奴告知公子。”
&esp;&esp;聽到李德海的聲音後,鬱白已經極快地收拾好了臉上哪那一點僅存的低落情緒,淡聲道:“無礙,李公公何事?”
&esp;&esp;李德海笑的客氣:“陛下體諒鬱公子辛苦,自己又重傷未愈,以後便不必時時去乾安殿照顧了,先養好自己的身體要緊。”
&esp;&esp;整天把人拘在身邊動手動腳的是你,現在有了新歡又來裝好人善解人意的也是你,費這番功夫,整的跟誰稀罕整天伺候你似的——鬱白心中繞了個九曲迴轉,卻仍淡淡點頭:“多謝李公公告知,那就有勞太醫服侍了。”
&esp;&esp;李德海哎呦一聲笑起來,故作神秘地眨眨眼:“瞧您說的,何須勞動太醫,小殿下時時侍奉在側。”
&esp;&esp;“小殿下?”
&esp;&esp;——脫口而出的三個字,鬱白為之懊惱,卻正中李德海下懷。
&esp;&esp;李德海笑道:“是啊,公子還不認得罷,小殿下是苗疆四十九寨聖女獨子,將來要繼承聖女衣缽的。苗疆蠱術精湛,對治療傷病可謂有奇效,這次小殿下便是專為陛下身體而來。”
&esp;&esp;陛下的身體……鬱白條件反射般聯想起那天自己那一腳,忍了好久才把“陛下身體可還好”一問咽回去。他點點頭:“那便好。”
&esp;&esp;“恰好鬱白也有一物託李公公轉交。”
&esp;&esp;——李德海眼睜睜看著鬱白從袖中取出一枚墨綠色香囊,笑容凝固了一瞬。
&esp;&esp;“這枚香囊是陛下要求鬱白縫製,如今已經制成,還望李公公轉交陛下。”言下之意,還望皇帝陛下信守承諾,別做那食言的偽君子。
&esp;&esp;滾圓晶瑩的雨珠顫了顫,嘀嗒一聲落下來。
&esp;&esp;。
&esp;&esp;李德海帶著香囊走遠了,鬱白遠遠望著,心中不知是輕鬆還是忐忑。
&esp;&esp;亦或者,有那麼一點點見不得光、擺不上臺面的留戀。
&esp;&esp;“鳳十一?”鬱白抹了把臉,朝某棵桃花樹喊了一聲,“陪我練會兒劍吧。”
&esp;&esp;春日已盡又逢雨,桃花零落滿地。
&esp;&esp;“阿白,你這一步太險了。”鳳十一認認真真地給他糾正動作,“雖說制敵出奇制勝,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還是少用些好,你怎麼知道你的劍穿過敵人胸膛時,敵人的刀不會已經抹了你的脖子?”
&esp;&esp;鳳十一的武功造詣的確沒話說,鬱白默然點點頭。
&esp;&esp;只不過自幼在戰場上養成的習慣,驟然要改著實很難。他已經習慣了將自己脆弱的咽喉暴露在刀劍之下,擦著生與死模糊的邊界,在刀光劍影之間取人性命。
&esp;&esp;鳳十一有些犯愁地捏捏額角。他原以為鬱白自小習的是正統中原武術,穩紮穩打、根基厚實,如今看來根是很穩底子也厚,誰料動起手來竟是這般偏激冒進,這麼……野。
&esp;&esp;遠遠地傳來一道聲音:“兵行險著又如何?只要能勝,何懼一死。”
&esp;&esp;哪個王八犢子來嘲諷他的教學策略?鳳十一怒目看過去,身旁的鬱白卻緩緩站直了身體。
&esp;&esp;那人朝鬱白點點頭,漢話講的比從前熟練了許多:“鬱公子,幾年前陽關山一別,如今方見,別來無恙。”
&esp;&esp;鬱白手中的劍沒有放下,腦中掠過那漫山遍野的屍體和血:“別來無恙,太子殿下。”
&esp;&esp;那人頷首笑笑:“本王已登基,如今你該稱我為單于了。”
&esp;&esp; 鷹骨手釧
&esp;&esp;崇德二十八年春,匈奴犯境,戰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