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越獄與祭祀(第1/3 頁)
易妗的計劃簡單到讓老關暴起的程度。
什麼叫捉住送飯的獄卒,然後取走鑰匙,接下去一路順利打出去就可以?
他抹了把臉,深吸口氣,“易老大,我叫您老大,您確定能成嗎?別枉送了弟兄們的性命啊。”
易妗閉目養神,一副容不得任何異議的頑固樣,“跟著我幹就得相信我,橫豎我在最前頭,你們要是發現不對,再跑回去唄。”
老關真想吐血,跑出去了還能再跑回去嗎?跑出去頂多被射殺,跑快點說不定還能有條活路。往回跑,簡直甕中捉鱉,死路一條。
他走來走去,牢房裡其他犯人不吱聲。
老關問,“不說別的,光是抓住送飯的獄卒,我們怎麼抓?門根本不會開啟,我們只能從縫裡舀飯。”
“就算抓住獄卒,取走鑰匙,牢門是開啟了,然後呢?外頭還有兩道門,人家一落鎖,咱不還是被關裡頭?”
“還有打出去,我們一群犯人,和看守監牢的官差對打,這和以卵擊石有區別嗎?”
越說越覺得不靠譜,他分析的合情合理,其他囚犯忍不住認同。
“是呀,越獄這種事,得有周全的計劃,哪能隨心所欲?”
“被關事小,逃獄事大。一旦沒逃成被抓回來,就真成了要命的事。”
“寨主,您要不再考慮考慮?”
等的就是這句話,老關確實願意賣易妗一二面子,但不代表他願意為易妗賣命。
這個女人是瘋子,她想瘋,自己瘋去,別拉著所有人一起去死。
老關撓頭,為難的看著各間牢房裡的犯人們,滿臉掙扎地對易妗道,“易先生,不是我老關不幫忙,實在是你的籌劃不太可行。兄弟們不怕死,可也不能白白送死。我老關不能對不起兄弟們,只能對不起你了。”
易妗微微一笑,“無妨,越獄嘛,腦袋懸在褲腰帶上的事,不能幫人去死,也別幫人做主。事情我自己能幹,關寨主不必擔心。我要是死了,方便的話,您幫我收個屍送給我幾位弟兄,便算是您大義了。”
老關面色慚愧,不敢再和易妗待在一處,主動離得遠了些。
“不過,”易妗的聲音再次響起,她雖說的好聲好氣,但話裡話外具是警告,“老關,我辦事,你可別攔著呀。我這人想找死的時候,哪怕是為我好攔著我去死,我也是會生氣的。”
空氣,靜了起來。
老關心頭大罵,你找死,老子才不攔著你!
易妗動動右手,算了一下。
嘴角一彎,此事能成。
牢裡一天兩頓飯,稀得很,把犯人維持在餓不死,又沒力氣鬧事的範圍內。
老關這夥人,估計關進來不久,才有力氣打人。再關一個月,餓的他們動不了,看他們怎麼鬧事。
今夜,易妗聽到獄卒敲打飯桶的聲音,裝出一副餓死鬼的樣子,衝過去靠在鐵欄上,腦袋和手努力往外伸,看起來當真餓極了。
獄卒還記得她,早先是她大喊把人叫進來,才沒讓牢裡死了人。現在牢房裡只她一個女的,還不知被怎麼折騰。心下可憐她,這間牢房的飯,也從她面前開始發。
剛把碗放進去,桶才放下,易妗立刻拿起一塊碗,獄卒罵道,“餓死鬼投胎啊你,飯要是灑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來發飯的獄卒是兩人,一人站著警戒,一人蹲下送飯。
易妗用碗精準的、狠狠砸向站著的獄卒,瞬間將人砸倒。趁送飯的獄卒還沒反應過來,抬手給了他一手刀,把人擊暈。
眨眼間,二人悄無聲息的躺在地上。
鑰匙掛在剛才站著警戒的獄卒身上,離易妗有點距離。
牢裡的飯稀得很,全是湯,少見幹,又用桶裝,是以勺子較長。易妗用勺子勾了勾人,把人勾過來一點,然後一把薅近,取下鑰匙。
一切不過轉瞬之間,看的犯人們目瞪口呆。
每間牢房鑰匙是哪一把,她都算出來了。
她手上動作飛快,準確找到鑰匙,開啟她所在牢房的大門後,先是把兩名獄卒拖到邊上。一會兒牢裡亂起來,免得他們被踩死。
緊接著,她一間一間,開啟了所有牢房的門。
裡頭的犯人看她完成所有的事情後,依然沒有行動,呆滯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除了易妗,沒人走出牢房,他們好像在等,等一個契機。或許只要別人的一句話,或是誰第一個邁出鐵門。
易妗開啟所有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