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做飯吃(第1/3 頁)
趙文慶撐著氣力大吼:“陸刑,我幹你孃。”
“你遲遲不還錢,我也是沒辦法。”陸刑懶洋洋地說。
趙文慶表情痛苦地辯解,“我兒子生病了……”
他還未說完,猴子晃悠著手腕,給了他一悶棍,“上次說你老婆病了,上上次是你老孃,上上上次是你爺。”
細數完後,猴子甩了下劉海,嗤笑“咋滴,你家裡有遺傳病啊。”
陸刑幾不可聞地勾了下唇角。
賭友們撤到安全距離看熱鬧,沒人離去,有煙癮的紛紛點起煙,人挨著人,倒是把這小賭場烘成了暖房。
趙文慶出了一頭汗,手腕處的切面還在往下滴血,骨頭挺齊整,手法不錯。
看著陸刑說:“這次是真的。”他哭著祈求,希望能網開一面,把還錢的日期延後拉長。
斷手不能抵債,這只是一個教訓,錢還是要還的。
陸刑把刀擦乾淨,用一塊黑色棉布一圈圈地纏著刀刃,“這話你可以跟展少說,我這次來只負責斷你一隻手。”
趙文慶臉面漲紅,太陽穴的青筋都鼓起來了,痛到快要麻痺的左手控制不住的抽搐,“展少那麼器重你,只要你一句話,展少肯定聽。”
“可我為什麼要幫你?”
趙文慶愣了下,赤紅的雙眸直勾勾地盯著陸刑,“你這次幫了我,以後你有麻煩我也會幫你的。”
正所謂江湖道義,感情深的遞後背,豁出命。
沒感情的就當一笑話聽。
趙文慶和陸刑的關係不巧屬於後者,趙文慶也深知這點,又誠懇地補充強調,“你一句話,往後兄弟赴湯蹈火。”
“誰他媽跟你是兄弟。”猴子不樂意了,“少往自己那張逼臉上貼金。”
趙文慶仍舊看著陸刑,期待他能給出回應,但陸刑只是拿著裹好的刀,“我還是那句話,你可以自己跟展少說。”
“陸刑,我不信你沒有在乎的人。”趙文慶慌了,嘶吼著說:“我沒錢了,我兒子還等著錢救命呢,你就當發發善心。”
“你兒子的命跟我有什麼關係?”陸刑殘酷地說:“對你發善心我能得到什麼?你的命又不值錢。”
他語氣輕飄飄的,甚至是麻木,彷佛只要說趙文慶的頭顱價值千金,他握著的那把刀砍的就不是沒用的手了。
可此刻的趙文慶對他來說跟屎沒區別。
要是前些年,或許還能敬他三分,畢竟‘六哥’的名號也不是白來的,當時的錦灣區四分五裂,一群無所事事的社會人自行組成幫派,小打小鬧了幾年。
其中趙文慶的名聲最響,以狠辣出名,在幫派排行老六,人稱六哥。
直到展少接手,圍剿馴服了所有幫派,從此擰成一股繩,不過以前叫得上名字的老人死的死,跑的跑,就剩趙文慶一個留在這。
他是榕城本地人,出生在錦灣區,這裡是他的根,沒多久他結婚生子,興許是年紀上去了,打打殺殺的沒意思,老實本分了很多,但仍舊戒不掉賭。
沒錢就借高利貸,人垃圾的沒法看,但對家裡人很好,聽說他孝順,愛妻,對兒子也沒話說,前幾天還有人看見他給媳婦洗內褲。
他這種人,要是不做點什麼穩住家庭,肯定妻離子散。
“你以後也會結婚,也會有孩子。”趙文慶呼吸粗重,因為失血過多,臉色開始發白,“得饒人處且饒人,給你後代積德。”
誰料陸刑笑著聳了聳肩,“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這輩子不會結婚,也不會有孩子。”他說就算我不幸有了孩子,也不會靠賭博掙錢。
“你真的不幫?”
“不幫。”
趙文慶目眥欲裂,眼中迸射出濃烈的狠意,“我記得你有一個癱瘓在床的老孃,還有一個已經結婚的弟弟。”
陸刑笑了,“威脅我?”
猴子氣得往他背上狠給了一棍子,趙文慶被打趴在地上,臉上的汗跟水一樣。
猴子衝著趙文慶罵罵咧咧,嘴裡不乾不淨,但他沒有陸刑那麼彪,他家裡還有個奶奶,就這麼一個親人,出來做事總會有所顧慮。
陸刑則跟他完全不同,“如果你真把這兩人殺了,我得放鞭炮慶祝,再給你送一面錦旗。”
對上趙文慶不可思議的表情,他譏諷道:“上面就寫,為民除害四個大字。”
趙文慶嘴巴半張,眼睛瞪的老大,完好的右手緊握成拳,他知道陸刑說的是實話,緊接著就更覺出對方的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