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趕走了(第1/3 頁)
聞言,周小紅悶頭狂吃。
知道‘主人家’要趕人了。
對她這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能吃上一頓飽飯不容易。
她吃的快,飯量也大,又擔心浪費,就把陸刑面前不喝的湯和吃剩的餅全填進肚子裡。
陸刑的表情可以用震驚來形容,他還沒見過這麼能吃的女的。幾張餅子眼見地消失了。
最後她打了個飽嗝,用袖子擦了下嘴道謝。
陸刑不鹹不淡地嗯了聲,點了根菸,慢慢抽著。
吃飽喝足,胃裡暖洋洋,周小紅才腆著臉問:“你知道哪能找到工作嗎?”
陸刑垂眸覷她,眼神意味不明,慢條斯理地吐出口菸圈,“你年紀太小了,還是回家去吧。”
“俺沒家。”周小紅說這話時咧開嘴笑,卻又隱隱透出幾分苦澀,“山裡頭下大雨,滑坡,家裡就剩俺一個嘞。”
陸刑抽菸的動作一頓,沒再細問,掀滅菸蒂,正搜腸刮肚地翻工作,窗戶被敲得啪啪響。
扭頭一看,齙牙陳正把臉貼在透亮的玻璃上,兇狠地瞪大眼,那副牙往外翻著,著實面目可憎。
周小紅心裡咯噔一下,門就被粗魯地推開了。
“狗日的陸刑。”齙牙陳一進門就罵:“我他孃的還真以為你是見義勇為,合著半天把人帶家裡暖被窩了。”
邊罵邊指著周小紅,氣得跳腳。到嘴的肉沒吃著,被這狗日的嚐了個鮮,真是越想越氣。
周小紅迅速站起身,急得直襬手,“不,不是你想的……”
尾音還沒落呢,陸刑翹腿倚著桌邊,笑眯眯說:“是又怎麼樣?”
又怎麼樣?
齙牙陳眼睛都瞪圓了,怒罵陸刑不講道義,破壞規矩。
陸刑聞言,表情特別欠,挑起一邊眉,嘴角微微往上勾著,“我是怕你那牙,把人啃壞嘍。”
‘噗’
周小紅差點笑出聲,強忍著坐了回去。
齙牙陳憤怒反擊,“你牙好,你不會把人啃壞,但是你幾把大,保準能把人操.壞,你牛,你了不起……”
罵罵咧咧一大堆,要多髒有多髒,人中黃都沒他黃。
周小紅腦袋差點藏進桌底下。
“還想讓我給你找護工?真不要臉,呸!”齙牙陳憋得臉蛋通紅,一口氣罵完哧哧直喘。
陸刑都讓他罵笑了。
屋內的黃春蘭被吵醒,憤怒地嚷嚷了幾句。齙牙陳暫時熄火,畢竟道士不與潑婦言,黃春蘭雖然身子癱了,但那能張合的小嘴沁了毒,兩人真罵起來,誰贏誰輸還不一定。
這傢伙罵渴了,還會自己找水喝。
周小紅靜靜觀察,沒敢吱聲,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逡巡。
她發覺陸刑竟然真的沒有生氣,更神奇的是,齙牙陳貌似也沒真的發怒,只是在單純的發洩情緒。
這會兒端著碗喝上熱水,已經緩和了很多。
陸刑還給他遞了根菸,雖然遭到了白眼,但也沒當回事。
周小紅有些想不明白了。這個陌生的地方,還有認識不過十幾個小時的人,沒法讓她窺探到那麼多訊息。
其實她的猜想沒錯。
陸刑和齙牙陳相識近十年,陸刑是在這裡長大,齙牙陳從外地來這裡討生活,那會兒陸刑只是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
火氣賊大,脾氣倔得像頭驢。
黃春蘭那會還沒癱瘓,經常打罵他,不給他飯吃,他還去齙牙陳的算命攤上偷過錢。
揚言說:“你是個騙子,我拿騙子的錢,不是偷。”
齙牙陳比他年長許多,揪住他衣領,他使勁撲騰,差點揮拳打掉齙牙陳的門牙。
從那以後,兩人開始熟識。
不過後來陸刑在錦灣區混出點名堂,他也就跟著喊陸哥,說是給他漲威風。
齙牙陳有出了名的兩大‘缺陷’,那口牙不算,說的是他愛吹牛逼說大話,表現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氣派,這是職業病。
還有一個,就是好色。
曾有人調侃他,這些年花出去的錢夠圈個‘養雞場’了。
不過也有為數不多的優點,就是人脈廣,認識各種三教九流,訊息也靈通,找他辦事的不少,回回給點錢,比他擺攤算命行情好。
伺候黃春蘭的護工就是他幫忙找的,連續氣走好幾個後,陸刑只能拜託他繼續幫著找。
兩人面對面,吞雲吐霧,陸刑問:“找到護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