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搶生鬥死雪淋漓(第4/6 頁)
第三人,他已用不著問話。抬腳踩住肩頭將其壓倒,刀刃衝下,輕輕這麼一劃拉,便剖開此人肚皮。“下雪,很冷。”他推心置腹,“肚子破了,會著涼。好好想一想,你還有很久才死,好好想一想,能不能想起,長公主在哪?”
俘虜身旁自有屬下看著,他抬腳在雪地上擦擦血汙,向右、又覺得沒必要這樣繼續浪費時間。開膛破肚的暫且晾著,趁此機會倒可以好好問問那替身。長公主身旁奴婢,總不能再一無所知;十來歲的小姑娘,嘴還能有這麼硬?
他提刀走過去,刻意走得不緊不慢,一步、兩步、三步、每一步都將落雪踩實。替身單衣赤足跪在雪地,面前斷臂依舊躺著、懷裡腦袋依舊抱著,左腿箭桿依舊插著。多利世抬刀將旁的雜七雜八勞什子撥走,想來她已經看得足夠清楚。所以她尖叫,而後痛哭:
“我說!我說!!”
她高喊。多利世就將馬刀入鞘。有人說,他自然要仔細聽。他只是想要個情報,又不是什麼嗜血怪物。替身聲音實在很小,半是顫抖、半是哭腔,又嘶啞又帶著口水,他還得蹲下身離近些才不會錯過隻言片語:
“主子、我主子跑了……她跑了!從南門!!我們有軍隊!右威衛來接應!她跑了!我不能跑!得讓你們以為她還在……她沒有跑……我才是替身!我專門來騙你們!!”
,!
“你是說……”多利世的梁國話實在不太好,說得不好、聽得更不好,他得確定仔細,“你們公主,不在豐安。現在、已經跑掉了?”
“她當然要跑!!難道像我!留下來等死!”
“右威衛、是來接應她?”
“接應、斷後!……隨你怎麼想……!”
她話說得太急,吃了太多雪花,忽而開始咳嗽。看那慌張樣子,好像確實不是撒謊。南門右威衛全軍覆沒,又實在查無可查。多利世緩緩起身,一顆心終於是落進谷底。梁軍圍而不攻,城中糧草稀缺,兩萬殘部可能挺得過一日?就算是一日,只要梁國公主還在城中、管他找不找得到,至少也好拿來大做文章。屆時威脅示眾,等敵軍主將自亂了陣腳,以弱敵強又有何懼?
可要是那公主已經逃出、已經回到小王爺的身邊……
想也不想,他接著一腳狠狠踩在這該死替身左腿傷處。登時只聽一聲淒厲慘叫,小丫頭立時就沒了氣息。多利世蹲下身,單手掐住她脖子,不需用什麼力,就好像捏爆沙果一般,那張小臉很快紅透快要漲破。在那之前她終究是醒了,眼神恍惚,多半已忘記方才自己答應了什麼。
放了她,等她喘過兩口氣,多利世隨即揮掌、狠狠摑在她左臉:
“混賬!”他大吼,這是他唯一知道的一句梁國罵人話,希望音是念準了的,“騙我?!你們的公主,剛剛捉到,就在城中躲藏!”
那替身伏地懵怔了半晌,口中淌著血、又和著口水,迷迷瞪瞪卻還掙扎著抬頭要看,她自然看不清。雪勢大、傷勢沉、她能看清什麼?
“戲耍大燕,你該死。”
“……我沒、有……”她垂下頭去,眼神渙散,口齒愈發不清。血水吐了一口又一口,她還在說,仍不鬆口,“公主……跑了……你們、捉不到……”
胸中有惡氣翻湧,多利世霍然起身,去斷臂那人身畔——他還剩著口氣。他居然衝多利世狠狠地笑:
“你們捉不住長公主,今日,就是你們死期!”
縣衙內所有俘虜,已無繼續拷問的必要。多利世簡單地下令,暖融融血泊很快將融化漫天飛雪——到那時便是玉石俱碎、出城決戰的時刻。但在那之前……他回過身,看十四歲的奴婢一點點爬著,偷偷向後居然還想趁機逃跑?不是她欺瞞愚弄、不是她拖延時機……梁人公主,此刻當已死在大帥刀下!屆時可汗還拿什麼和談!大燕該舉國之力、全了大帥一統霸業!
全是因為她!
大帥交代,要留她一口氣。決戰前拉去城門當榮王的面殺了剝皮,好替報侄兒枉死的仇——卻不如現下就將仇報了,到時有個齊全屍身夠得演戲就行。多利世才要抽刀,卻忽而一個激靈、計上心頭。這梁人不是一個個鐵骨錚錚、最愛同仇敵愾麼?好,便讓這榮王的相好,把半條命送在他梁人自己手裡!一手拎了那爛泥般的身子,沒幾步他便走出儀門。梁人的監舍修得結實,只是陰冷潮溼、人滿為患,就這麼些囚犯於他而言也是個難題。踏過獄卒屍身,左右自己人開啟牢門,與院中那些官吏不同,這回是一張張木然無神的面目緩緩望來,一個個疲憊怠懶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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