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再起烽煙別長安(第3/10 頁)
一戰,還說什麼有所忌憚……怕不是想著借父親的勢、要蘇家去前線拼死拼活,留秦家給他看家護院罷了!此戰當打、卻不能久耗。但凡能有個機遇……
“阿史那的使者快要進京。”
蘇以慈眉毛一挑:“是可汗、年老昏聵的那個阿史那,還是小王子阿史那?”
“他叔父空佔王位不理事,決策是阿史那吉連定下。”
“來喊救命?”
“來給火拔支畢捅刀子。”
蘇以慈聞言,自然就起了興趣。皇帝附耳過來切切幾句,說得她幾乎立刻眉開眼笑。
“你有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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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到幾個人。”蘇以慈笑道,“或許、順水推舟,還正好能賣個人情。”
她說著盤腿上了榻,一根根掰起手指頭:
“榮王府友,林懷章,其一。
“林家子摯友,‘虔金號’老四張祺裕,其二。
“多數事情都能交給虔金號去,剩下宣清長公主那頭……你、記不記得,良寶林身側原來有個陪嫁女官?”
“入了監義院,全是她自作自受。”
“她早被榮王要去,給宣清長公主做婢子去啦!您老貴人多忘事,妾……哦,這個或許真沒跟你說過,本也不是什麼大事。”
她說著一扒拉皇帝黃龍袞袍:“讓秦大將軍左衛盯緊了林張兩家。燕國使者的提議,咱們慢慢算;這個句,也先觀察者看。他們二位,將來或許是要幫大忙的,左衛別跟太緊、別放太遠、也不用太著急,總得等榮王領兵出京後……”
戚亙微眯起眼,正看見她極其燦爛地抬頭一笑:
“所以陛下,預計要給妾身的父兄、何等封賞?又要打仗、又要演戲、還要看好榮王殿下……”
吳萃雨站在靠近門口的涼快地兒,依著冰缸——或許正因如此,她心下才忽然打起寒顫。
她已知道蘇家人中誰將受到皇帝封賞、甚至已經知道那封賞會是什麼。馨妃必定不平、熙昭儀必然眼熱,然而在吳萃雨看來,這卻是再糟糕沒有的事情。
連她都開始想念宮外那廣袤自由人間,想山谷草長、想山坡樹高、想羊走崖,想馬跑道。她卻不過是閒來追憶、至多夢中淺嘗,有些人足比她幸運。孟郊道“南山塞天地”,足見終南山氣勢之磅礴,木棠初入此境、好似飛鳥投林,當真要“即此悔讀書,朝朝近浮名。”楊家別業置在山腰,與翠微宮騎馬不過半日距離,雖不似帝王行宮開闊巍然,開山引水亦別有番風景。林野間山風稀少、日色疏落,饒是日日勤起的木棠至此也要偷個懶,更別提小之,非日上三竿不起,非月上當空不眠——據小之所說,深谷夜色才是最絕妙風景。第一日尋幽探微行至深夜、憂心無處可去時,就是她笑嘻嘻領眾人轉個彎,面前又是一處二進小院,甚至有部曲遠遠就來迎接。“我爹爹南方長大,從小沒見過這樣奇絕的險峰,專門向皇舅舅討得恩典,四下修的都是院落,行路累了好歇腳,連皇舅舅避暑時也會來坐坐。”她此時說話還興致勃發,休整歇下卻蜷在被子裡自己把自己抱住——住著父親的院落,臨近舅父的行宮,焉能不思故人?
後來圍場習獵,木棠唸叨起二哥,有人又起了別樣心思。小之居然是馬上能手,彎弓引箭真能獵得鹿的;文雀卻嫌血腥,別開眼去不時作嘔;木棠討了弓箭來,尋了個無人方向也要學射,是箭桿鬆了弦還繃著,羽箭掉了地,平白讓小之笑話。“要是二哥在、就好了……”她自言自語,“君子六藝、我也該學學……”
“禮、樂、射、御、書、數,你差得還遠。”文雀跟上前來,不說荊風,單問起她那匹老黃馬——就是七月十七他倆一起出去,在街上看見的那匹:“你該將它帶來,老馬溫順,咱們在這裡閒著,你總可以先學騎馬。”
於是乎,連木棠也開始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別的不論,她就想那匹老黃馬。當時沒尋找失主,戚晉留了銀子,暫時領回了府上,她每天早上要替它梳一遍毛,用上好的糧草喂著,可憐它還是一般無二的精瘦,渾像木棠自己一樣。或許這就是各人的命數,強求不得。她這樣認準了,第二日曲水流觴時,第三日登閣遠眺時還是難免懨懨。小之不曾在意,還是文雀湊上前來:
“想京城了?還是、想京城裡某個人了?”
“我想我那匹黃馬。”
“欲蓋彌彰。”文雀唾她,等這晚主子歇下,更要跑去人房裡堵門,“日日心不在焉,還不想交代你和殿下出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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