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時移事異改門庭(第5/8 頁)
!”
“我有什麼事要求?”林懷章不明就裡、只是搖頭,“倒是李姑娘,你是來找我們,有變故?”
“沒有,只是回來了,高興。”
小姑娘兩手捧了茶杯,讓文雀也在林懷章對面坐下,張祺裕立刻就跳出來,堅決不肯落座的了:
“我就說嘛,可不正好!姓林的你那燙手山芋,這下就一併交代了!”見事主還是不解,張祺裕就一屁股擠過去,大剌剌還佔半個身子在桌上,將那後知後覺的傻瓜擋住,“他母親——從前的母親,錢氏、你還記得?”
“錢家赦了罪,上次公子說,她和老爺和、離……”
“回自個家,也不見得有多快活。這不,她家老爹,七老八十——大約是這麼個數,總之老得病病歪歪,一大家子呢當年吃罪,又死了個七七八八,如今這也不曉得是要衝喜還是老當益壯了,竟又唸叨起娶妻,要開枝散葉!你說這男人哇,不進棺材是不死不休哇!這幾日張羅著……我聽說是看上哪家二十年華的黃花大閨女?林懷章你有準信沒有?他肯定沒有,他避諱著呢。這、算是他外祖大喜事,怎麼得去表個心意。嘖,可他這母親又不是他生母,和他爹一拍兩散,這又和他林家好像沒了關係。要去送禮嘛,怎麼講、怎麼有點尷尬……”
“要我去跑腿?”小姑娘急不可耐,往裡一探身,“我可以嗎?真的可以?!”
張祺裕就一拍大腿,叫聲“誒呀”:
“這麼善解人意的丫頭上哪裡找!姓林的,你還不快謝謝人家救命之恩!”
,!
白斬雞隨即端上了桌,黨參紅棗鵝湯也剛剛煨好。七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難得三人聚首,再不像上次薛家茶館裡唸叨著陰謀詭計、家國社稷;林懷章的婚期定在年底,因薛綺照一事張祺裕家中也催起了婚,剩一個李木棠左問問右問問,更是好奇了個不得。甚至不止這些緋聞軼事,興致所至又問樓內小廝要了紙筆,得求二位公子將數月來京城諸般變故通通說來:“……公主府被雪壓塌啦!怎麼會!還沒修好嗎?水火實在不容情,延州沒下雨都能被雪壓得山崩地裂……還有什麼事,是不是皇上知道了袁遷盤據一方,曾經怪罪晉郎?”
“我家做買賣的,什麼都不知道。”張祺裕大剌剌把頭一揚,“這傢伙,奏表寫得再詳盡沒有,早都準備好了,就等著殿下回京去府上叩拜……快些,正好,一併交給咱們李大英雄跑腿去!”
他接著卻將那信封一捏,探身誠摯望定了李木棠:“都是過去的事兒,殿下、姓林的、整個親王府多的是人決斷,你呢,不要胡思亂想。如今回京來,和以往天高海闊自由自在的更不一樣!他是男人,你是姑娘。那後宅之事,可不比前朝輕鬆!”
林懷章點頭也道:
“利益驅使,少些推心置腹;弱肉強食,別太慈悲為懷。”
李木棠的日子尚且快活著,這番偈語她便不肯去參透;甚至於連好容易要到手中的奏表也要壓去枕頭下,小心翼翼地、又不敢偷瞧。拿了紙筆出了半晌的神,她歪七扭八畫出長安輿圖,又草草揭過。天色暗了,眼前花了,筆下兩隻重瞳墨點粘連,更像是得了重影……不知何時翻進窗來那猴兒影,是否又是幻象?
戚晉想,他或許是著了幻象:自華山正廟之後的一切,都好似他最不可觸控的美夢。華山親拜郊,那原是皇帝職責;告天地、祭將士,國運亨昌、福祚百年,更是全了積年心願。華陰漸近長安,眨眼功夫便見皇帝親迎在郊外。初見那第一眼,他以為皇帝似笑非笑;走近些,他以為弟弟欲哭無淚。他聽見那說話聲先是從頭頂飄下來,渺遠而空蕩;而後又砸在他肩頭,溼潤而沉重。皇帝鼓掌,而後祝酒;弟弟先笑裂了嘴,又落下熱淚。露布高揚,車馬昭昭,進城那一片歡騰人海,更使他幾近耳聾。他想自己大抵多少做對了些事,甚至還在正元殿前停歇片刻,仔細看清了烈日輝映下聖祖親自題寫的匾額。玉階不長,須臾便邁過。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贊拜不名,榮王戚晉立於班次最中最前,皇帝是落了座、又降階親手來免禮。皇帝著裘冕,十二白珠搖晃眼前,一瞬面容似是真切而熱烈,旒玉翳蔽卻不可妄言。而後周遭有謁者出,中書令李蔚赤履上前,進賢冠微低,取露布而宣之天下,朝賀聲頓時喧囂,遲遲不絕於耳。諸如此類的大禮持續良久,中路軍關內道行軍副總管兵部侍郎朱兆、右衛將軍時豐;東路軍大通道行軍總管、右衛大將軍韓壽春、副總管兵部尚書陳偳悉各自上朝受賞畢,各級將領紛紛入朝參拜,連親事府典軍魏奏、荊風也不例外。彼時已當午後,封賞屬實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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