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藥方玄機連環計(第4/7 頁)
去,就像你這方子上什麼人參、大黃、枳殼,破氣行滯,利水滋補,都要的最掐尖的那批。緊供著榮王府來,用一損十,你家主子而今說要,那自然是顧不上的了。”
翡春聞聽,自然不信。木棠自個照方拿藥一日兩頓吃著,怎麼就沒見她們太醫院敷衍過?“不是你們巴結著做姑姑的,瞧不起我二等宮女;就是姐姐你避嫌太過——還後悔當日伯父救我出苦海,根本不想幫我!”
“這什麼胡話!”堂姐立時拍案就急,“既然把你從死人堆裡挖出來,千方百計送進宮今到了主子身前,必然要你出人頭地!我欺負你什麼!你那個陪嫁姑姑,頂天了就是個奴婢,拿些下腳料隨便打發了——我敢用同樣的糟踐本材給你家主子吃麼?而今就是這麼個情形!奴才要吃糠,有的是!我屋頭都堆著好些!主子要吃精糧——除了榮王府,一概免談!那除非是、除非是……”
她做出靈光一閃的模樣,返身去找一趟自個師傅,又拿封書信神神秘秘來見,指揮說宮外有幾家她師傅信得過的藥材鋪子,拿她師傅手書去給人看了,且先不用掏錢,立刻就有上等藥丸供良寶林享用。“尋常走太醫院抓藥,那是你分內之事;為主子殫精竭慮自掏腰包甚至出宮把事兒辦圓滿了,你家寶林如何能不重視你呢?”
對自家堂姐的話,翡春當然照單全收。竟是全忘了初入宮時昭和堂內關於夾帶藏私出入宮廷一番震懾人心的講演——她畢竟在偏僻地界兩耳不聞窗外事足有四年不是麼?何況一心認定所行光明正大,往來格外揚眉吐氣哩!又奇怪這晚上模模糊糊有些晚霞,夕陽滾燙活像個蛋黃似的,被一汪雲團捧在手心裡,於縫隙間漫生流淌著金河。翡春駐足瞧了仔細,幾乎以為自己也要這樣被雲團裹了得了安適自在,隨時又有萬丈光芒掩蓋不出行將掙脫開去!別提一張小臉如何鼓鼓囊囊跑出熱氣,抱著包裹的胳膊更過了一遍又一遍戰慄。似乎被放出皇宮的風一吹,她整個的便飄起來;迎著回宮的夕陽再這麼一追,她的四肢百骸也該得要價值千金。少頃見了監門衛的衛士,翡春就這樣格外不像個跑腿的黃毛丫頭。她居然敢直起身兒來看人,解釋來由時尾音都是上揚著的;連那方包袱——甚至是她自己給人拆開來,現學現賣還要說道說道這怎麼樣的大黃算是好材,怎麼樣的人參才算是上了年頭。沒瞅著人對視一眼,怎麼徑直就將她捉拿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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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妃得到訊息,是剛剛結束昏定離開慶祥宮。太后娘娘近來為榮王之事食不下咽,連帶著靖溫長公主也被傳進宮來耳提面命有那麼幾次。皇帝裝傻充愣乾脆就少往後宮裡來,倒時不時往榮王府去做個樣子。馨妃等一眾後宮婦人無以如斯自由,遂侍奉太后更為勤謹,聆聽訓示愈加膽顫心驚。不止良寶林膽小,近來鬱郁然食慾不振。馨妃自己也覺白日裡胸氣不平,入夜裡少眠易驚,這幾日才傳了諸醫官每日請脈,滋補氣血的各樣方子吃了沒幾帖,又是嫌苦,當下竟追念起曾皇帝身前玩轉承恩的樂處。由是撇了良寶林,馨妃本要往前朝長豐檯面聖去,慶祥宮裡的內侍就是此時追上前來,說敬德門拿到一名宮人,形跡可疑,要良寶林去問話,並請馨妃共去聽審。話裡話外的意思,犯事的乃是露華殿後殿奴婢,和她一宮主位脫不離干係。卻看那良寶林還愣怔呢,彷彿想不出自己壞了什麼事兒似的。馨妃不過墊了七八分飽的肚子這會兒就鬧騰,更嫌滿面霞光灼眼,來回來去都使人心煩。果然,立刻就給她猜中,始作俑者好整以暇就在慶祥宮等著。怎麼方才散席時淑妃說要留下給太后說戲那蠢笨由頭,她就沒聽出個不對勁呢?找由頭賴在慶祥宮,等安排好的嫌犯拿到,立時發作,搶先給太后上眼藥。瞧,這不道中已經跪了個小丫鬟,且馨妃還認得:良寶林身旁的翡春,駱芷蘭似乎提過一嘴好高騖遠不堪大用,沒想到真能做出背主忘恩的蠢事;面前桌上高高放了包裹,內裡有些藥材,不知是偷竊還是怎得。馨妃一眼看了大略,心下多有計較,也不理會淑妃虛情假意迎上前來請她秉公持正的笑臉,照面先託大罵了聲不孝:
“不過是些奴才的事兒,再怎麼以下犯上手腳不乾淨,也不該攪擾到太后娘娘座前。淑妃你關起門來如何笙歌燕舞且不論,放肆到慶祥宮裡,豈非太不應該!”
張口揭了傷疤捅了刀子,馨妃且不等她回嘴,自先奉了湯藥上前,跪下只求太后娘娘平心靜氣,頤養天年才是道理。“榮王殿下得天庇佑,未傷根骨,眼見便是大好,反而娘娘為此焦心勞神氣血不濟,妾惶恐!今晚,不若妾留在慶祥宮伺候罷!”這話說來多乖順呢,站在後頭坐也不是跪也不是那束手無策一個良寶林看了都得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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