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藥方玄機連環計(第5/7 頁)
。方才昏定太后就幾次三番噴嚏連天,這一回轉進門,人更是萎在座上託了額頭假寐無話。淑妃想要趁機做主,馨妃才不接招。當下以為擒賊擒王,討好了太后便輕易逃過一劫,哪料人上座眸子恍然一睜,竟盯得馨妃無端心虛,向後險些將手中湯藥撒漏。
“這是什麼藥?”太后定定發問。馨妃不知何故,回身向慶祥宮掌事姑姑一望,見那頭臉色不好雙唇緊抿,又忽而想起身後正跪著的翡春、以及攤開擺在桌上那包袱裡些許藥材,雖仍不知前因後果,但已是發怵不好回話了。太后見了,當下忿然動怒,竟是揚手砸了藥碗潑溼馨妃一身——那情形,簡直當下就要怒斥“拖出斬首”——幸而後者不過是隨良寶林匆忙跪倒一個四無丫頭的無稽幻想。不過有些緣由,木棠奇怪地猜了準。太后娘娘一貫抬舉馨妃娘娘,尋常或許敲打、至多脅迫,總不至於真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除非……除非是真被觸及逆鱗。而對於一位母親而言,有什麼還能比她本該繼承皇位、卻如今無辜受傷的兒子更加緊要呢?“你、你們……”太后急火攻心,當下甚至有一會兒說不出話來。虧得掌事姑姑前後招呼,馨妃還顧念著將功補過;卻最恨淑妃事不關己,一旁煽風點火,這才將前因後果講了明白。
按她的說法,翡春出宮採買,不是一拍腦門自個做主要為主子求個身康體健,完全受人唆使、走販私運往來於宮外藥莊與宮內太醫院,以次充好牟取暴利。至於幕後主使,毫不意外該是她露華殿諸位,“恰巧”正掌管著太醫院的馨妃娘娘。嚯!原來佛口蛇心,你馨妃如此貪得無厭!難怪榮王殿下傷病遲遲不愈,是爾等黑了心肝,欺瞞到殿下身上——還不認罪!
淑妃今日顯然有備而來,言談間太醫院的證人也是到了。翡春不是方才喊冤,道堂姐支招臨時起意,良寶林不知與馨妃無關麼?立刻就有她堂姐濟容前來對峙。至於說些什麼,馨妃已經沒有心情聽下去。淑妃今兒個大張旗鼓,想必一切戲碼臺本畢竟是早都推演好了的。倒是這濟容,額外裝出一副惶恐姿態,一口咬定自個師傅與露華殿有何勾結她不知,只是可憐她入宮以來便受師傅欺辱脅迫,要做些什麼哪敢說不?不過今兒個是想翡春身為露華殿宮人,替自己跑一回去去換藥材怕也分內應該……無論真情假意,總歸那腦袋越說越低,聲兒愈不可聞了。翡春不可思議,當下眼瞧著就要發作,淑妃卻哪容她爭辯:
“早就想說,你個小小鬼頭謊話也是可笑。你說你堂姐言之鑿鑿,因宮中的藥材緊著榮王府,顧不到良寶林,以至於你要出宮私自採買?——何其笑話!泱泱天朝上國,堂堂皇宮大內,還能短了一名寶林的份例,需得你們自己個兒出宮去丟人現眼?更別提便是你要出宮,何不大大方方去,何不求了馨妃去,偏要說什麼‘盜走令牌’,獨自逃出,分明是給你家主子抵賴干係!”淑妃說到此處,刻意將汗出如漿的林懷思一打量,手拍拍桌案,就像打下驚堂木,立時便有判決,“依本宮看,分明是馨妃串通太醫院,著派你這小賤婢出宮低價買入糟踐汙材,混入太醫院藥庫以次充好,再盜出珍寶換取財帛。還有這醫女所言沆瀣一氣的師傅何在?鎖了人取了帳薄,開庫房立刻真相分明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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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妃至此一直沒惜得打理她言之鑿鑿。這會兒太后緩過氣來,馨妃自己多半也琢磨過味兒。自月初見了榮王殿下,背地裡她與淑妃往來的確已不是一次兩次。前兩天太醫院剛有聲音,告發淑妃某位姘頭盜取藥材謀取私利。事關榮王殿下,眷禮殿那頭不敢坐以待斃,竟是兵行險著倒打一耙,不惜構陷馮翡春,連累良寶林。這不,少頃進得門來,這人果然是位故人。馮濟容所謂與“馨妃沆瀣一氣”的師傅,名叫黃吉,的確月前受馨妃恩惠剛透過了六品御醫的考核,才在露華殿見過。淑妃自以為拿捏了又一把柄,向後寸寸,昂首更得得意洋洋:
“黃吉,便老實招了吧。”打斷師傅怒而質問徒弟的唾沫橫飛,按住徒弟試圖栽贓師傅的滿口胡言(多說多錯,濟容你可省省吧),淑妃知道打蛇要打七寸,遂以開門見山,“馨妃是如何賄賂你保全冷宮的罪婦孫氏,是否還要你為孫氏安胎以慰陛下——太后面前,諒你也不敢隱瞞!”
此言既出,下首良寶林都有些經受不住險些得閉過氣去。淑妃該就知道,自己這局成功了大半。“馨妃漁利太醫院禍及榮王”,這故事裡有一處站不住腳,那就是馨妃既是表親,又為同黨,就算貪財,總要顧及殿下。除非……除非她見色忘義,根本早就背叛太后與榮王,其實與皇帝暗通款曲有些日子,甚至不惜私自委請太醫,幫忙照看身為皇帝心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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