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謝鬼神謝故人(上)(第2/4 頁)
一驚一乍的你不如直接當場搭臺唱戲得了。欸呀我真的是快要改變念頭了,要你就這麼去當榮王的細作,我早晚得被你帶著一塊玩完!”
“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光天化日成何體統。”林懷章一臉嫌棄地打落他的胳膊,還拍拍右肩不存在的塵灰。張祺裕卻並不著惱,反倒愈發來勁。細雨迷濛,街道上少有行人,他忽地挽住林懷章,學著小娘子的樣子衝他直拋媚眼,嘴上說著什麼“大爺發跡了就嫌棄人家了麼”之類的胡話。林懷章連連作嘔要吐,可一時又掙不開這力大無窮的。兩人正自糾纏,忽聽幾步遠外響起個熟悉的聲音:
,!
“少爺!”
一身不怕雨淋的粗布衣,一雙皮製快靴,木棠打著駱姑姑的雨傘,就站在不遠處。
她今早剛得幸被放出了清淑院,回宮後沒多久,便見許久不見的林懷敏一反常態、冒著雨跑來找林懷思。入宮以來二人一共聚了三次,次次不歡而散,今日她倒是真把林懷思當成親姐姐,一進屋就抱住了不撒手。可不都是昨日那血光之災嚇的。昨晚上這嬌姑娘就食不下咽,夜裡更是做了一宿的噩夢,清晨坐在門口,非覺得雨地裡有東西飄過去,就算令熙宮有宜昭容這員大將鎮著,她也覺得不踏實,當下非要找自己林家的親人不可。趕巧,今兒正是每月一次、宮女出宮歸家的日子,林懷思本就想打發木棠去寶華寺上香,這便讓她順路回府一趟,將林懷敏的小布老虎取來。
“每次打雷你都要抱著它睡的,怎麼入宮卻忘了帶了?”
嬌姑娘扁起嘴,向旁丟個眼風:“都怪這丟三落四的,收拾行裝時粗枝大葉。妙吟,你寫的那張紙呢?給木棠讓她一併帶回來。”
那張紙卷很長,拿在手裡能打著地面,怕不是要讓木棠一介弱女子搬了整個林府進宮。好在木棠如今學得機靈,當面一口應下,背地裡卻打定主意藉口縣君不許她碰主子的東西空著手回去。這由頭夠精妙,值得嘉獎,何況她還在如此陰雨天氣準確無誤地尋找了林懷章。木棠一面暢想著回程該買些什麼零嘴犒勞自己,一面跑近前去踮起腳尖為林懷章撐傘,還從袖中取了帕子要替他擦拭面上的雨水。一旁抱臂尷尬了許久的張祺裕看也不看,伸手就給她推回去。
“大老爺們淋點雨算什麼,別把你的好東西糟蹋了。”他說著繞至木棠身側接過雨傘,還又搗身邊翻白眼的一肘,“讓人小姑娘給你撐傘,大少爺架子挺足的,真不害臊。”
雨傘不大,罩不下三個腦袋,最後還是去街邊茶館裡尋個雅間坐了。木棠雖與張祺裕素未謀面,但她早知道自家少爺與張家哥兒交好,再看眼前人這副德性,自然輕易就猜出他的身份。如此,她也不刻意避諱,當著他的面將宮中這幾日的事情據實說了。林懷章半晌沒有答話,張祺裕倒是聽得興致勃勃:
“你說同樣是正三品的將軍,人老蘇家的姑娘比那王世元不知道強到哪去了。要她是榜眼……不、她要真能去科考,那一準是連中三元吶。真可惜了。”
張祺裕敲著桌子嘆氣,林懷章則忽然喜上眉梢,在座的只有木棠糊里糊塗不明就裡。“你不知道這事兒在宮外面是怎麼個說法吧?”張祺裕為她沏了杯茶,主動解釋道,“‘太后娘娘妒恨勉美人盛寵,誣陷其謀害先帝。勉美人不堪其辱,不惜自盡以證清白。’就這麼短短半日的時間,那謳歌先帝爺和勉美人愛情的長詩都寫了十幾首了。嘖嘖,纖纖素手指鹿為馬,女中諸葛舍她其誰啊。”
“就算是這樣……可又跟宜昭容有什麼關係?”
“我給你從頭說道說道。”張祺裕將茶盞再向她推推,端的是興致勃勃,全部見一絲不耐煩,“首先,我問你,勉美人被囚審身堂,她哪來的匕首自戕?”
“這……”經他一提醒,木棠也覺出不對味來,“她在審身堂,審身堂現在的掌事姑姑是胡姑姑,胡姑姑為人很公正,又有能力,應該不會讓她能拿到匕首。”
“所以嘛,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吶,給她匕首的人呢必定跟她商議好了,拿她女兒的幸福,跟她一命換一命。那此人必然就是個有地位有權力的,後宮嘛,那就是位娘娘。你進宮也有一個多月了,你說宮裡頭有哪位娘娘是向著皇上的?”
“可說到這兒,我其實有挺多都不明白的。”木棠向前挪挪椅子,“我其實自己琢磨了挺久,總覺得這些娘娘啊官老爺啊一派一派的亂得很,互相好像都不對付。就先分皇帝陛下和榮王殿下吧。皇帝陛下的母親是已經去了的孝定恭皇后,孝定恭皇后曾經是穆慧皇貴妃的掌事姑姑——這些是訓誡所裡講的,所以他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