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登臨興情論功名(第5/7 頁)
彩徹區明,層疊次第是幾家的團圓?遠處崇山巍峨,可也有華岳廟蟄伏待機?
“久在樊籠裡,復得返自在。”聽聞他行將離別的訊息,李木棠抬手搓搓鼻尖,輕聲喃喃,“難怪何姑娘懷著身子也要一起去華陰——劉公子新補了那名主簿的缺——華陰那位,你此行或許也有用得著他的地方……”
身後就有笑聲傳來:
“阿蠻也不隨你去。”荊風如此拱火,“有人,要做了孤家寡人!”
“二哥馬後炮,惦記文雀姐姐呢!”
“……我們不說別人。”
伸手抱了她一把骨頭入懷,是錯覺嗎?總像是長了幾兩肉,臉頰可以揪起一塊:“幫你添點血色”;肩膀揉著正趁手:“給你放鬆放鬆”。後者可是受了他如此一通迷煙,暈暈乎乎居然還敢問:
“燕國使者……還有趙家姑娘怎麼……”
“趙渢女兒自覺失了貞潔,成日裡尋死覓活……”他說到此節,自覺將手鬆開,“皇帝要下賜婚聖旨給燕人,權當成全一段佳話;實話說,未免只是輕率,更是受人以柄。趙渢私下來見,倒是承情。”
“所以他們如今都記得你的好,去華陰尺度、手腕……是不是更不好拿捏?”
見戚晉頭疼不答,李木棠自己伸出手去接一滴雨水,又道:“那就不說別人。”繼而鼓了兩頰笑意,格外喜氣洋洋:
“以後下雨,我就來這兒。練習腿腳,還要賞雨。春雨那麼好看,我不要躲起來。”
“那就讓你二哥留下揹你。”
水滴流進指縫裡,消弭無形。他什麼都知道了。
“……你別怪戶曹參軍。”
手爐半冷,她什麼都知道了。
夜風驟然停歇,他轉個身子,自己背靠上闌干,要去撫她的眉眼,遊走再探過她的唇齒。月光赤裸裸落在她的面上,該做一幅畫……不,什麼畫都不及。她將手爐遞給二哥,環抱著依偎在他胸前。好堅實,好喜歡,這樣的溫度,這樣的心跳,如何是手爐俗炭凡鐵所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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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閣之高,御風臨仙。有人七夕鵲橋會,有人抬眸遠望,也想摘星折月,一個筋斗尋摸到曹文雀身邊。沒有飛簷走壁的神功,所幸他的眼睛卻尖銳;及時下閣來受了親事知會,他就在一樓佈置了晚膳,再好整以暇等那兩人依依不捨做回餓肚子的凡夫俗子來。
“長史蔣孟方才去朝聞院求見。”再加一句姍姍來遲的轉述,“請允准與殿下同行。”
戚晉搖頭又是想笑:“你猜他是第幾個?”非得走去桌椅邊才肯將阿蠻放下地來,“範異的兒子,還有兒媳,都說順路,要去華山敬廟上香……”
“我知道!”李木棠哆嗦著縮排裘衣大氅裡,紅著鼻尖耳垂搶白,“他兒媳婦是、叫、義、憲長公主?昭和堂內認過畫卷,操持壽宴收過禮單。我記得是二公主,德昭容所出?”
“隔了幾歲,算不上親近。”戚晉探手用大氅將她連胳膊攏住,“范家要監工,且由著他們去。今夜不說別人,只是我們自己。”
“只是我……要怎麼吃飯?”
荊風轉過身,帶了門,須知這才是第一道。等回了朝聞院,還得有一通哭哭啼啼。吃飽肚子的李木棠催著凝碧找了好厚一沓信紙,據說這才是第一日家書的配額。戚晉見了哭笑不得,他自己卻竟然不遑多讓:讓親王丞拿了三千兩銀票猶怕不足,連親王印也一併塞進她那新縫的可憐小荷包裡去。“得再拔擢一批執仗親事……等回京之後罷,左不過日。暫且讓小邵小童和……”
“有魏典軍在就行。”李木棠探頭和她二哥打好招呼,“你幫我監工!每天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自個兒生悶氣,有沒有皺眉頭……要是隱瞞,我就去和文雀姐姐說壞話!”
“如此,他該喚我殿下。”
荊風嘴上不饒人,到底今夜還是先走一步歇在了協春苑。第二日一早還得去廄牧長那頭看一眼:不僅小紅馬,連平夷也被戚晉一併留下;廄牧長新挑了三匹寶駒,連夜又買了兩匹,一併牽出來讓荊風試試騎乘。諸如此類,榮王府各處今夜都要雞飛狗跳、人心惶惶一番。瓊光、朱家的下堂婢、連同數名私下交頭接耳的僕役,退回原籍或貶往他地,戶曹講明瞭如有再犯,發賣打殺必不手軟;今日值守朝聞院的親事們,無所作為者一律被除名。獨小邵與童昌琳得了賞,湛紫與凝碧晚間還額外賜了一場宴席。一夜之間浪潮洶湧,偏清輝院穩坐釣魚臺,好似還有願者上鉤。清晨天光未亮,榮王先登門叮囑:
“近一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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