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淬火完璧悔至親(第2/7 頁)
杯一磕,張祺裕就在地上很配合地一哆嗦,“你三嫂都不知道你怎麼找的鏢師,貼身保護、捉拿李成,好大一筆銀子哇!那跑得比金吾衛都快!我這個蠢鈍如豬大哥倒是最後一個曉得自己寶貝弟弟差點一命嗚呼的!有人要殺你,你知道,你就等著,洗乾淨脖子在你那些秦樓楚館等著。這會子兜裡沒子了,老相好不要了,想起來你有個家能耍無賴了?”
,!
“大哥——”張祺裕可聽話,當即就拖長了聲給他磕頭,“我年輕,我糊塗,我冒險,我逞英雄!可正月的事,四月裡說……”
“四個月我見過你幾回人影?”當家的眉目一凜,別過臉去顧自生氣,“四個月了,不曉得誰成日提心吊膽睡不好覺。老太太、父親母親、三姨娘,還有諸位兄嫂——哪個面前你認了錯?自作主張瞧著你是上了癮了!不知思過不知悔改,教坊勾欄已經容不下你了!都能自己個兒跑到華山廟會尋樂子去了!出京回京招呼都不打,趕明兒你死在陰山還是嶺南,誰曉得?”
“嗚呼哀哉,夫子像前說這個,實在罪過!”張祺裕賣個無賴,自家大哥從善如流就把他踹出門去往東面一扔:
“盧家兩父子來看你三嫂,就前院裡!你去找他們大鏢局,護著你天上地下地胡鬧去!哪天抽了龍筋,我看龍王都不敢告你!”
夜深了,張祺裕這會兒就眼睛發花,總覺得階下那個深坑看起來親切,很適合跪在老地方挨鞭子。他卻接著打了個嗝——一碗素面的熱氣還在頭頂脖後繞著,竟使他面色有些泛紅了。不用偷眼去看,這時候大哥就該冷著臉偷偷開始動搖;他再往房簷外去淋那麼片刻的雨,馬上就該被踹回屋子裡先換衣服按回床上睡覺了。今兒個尤其幸運呢,三哥不知道從哪裡聽到動靜,也打著傘從月洞後繞過來,見到是四弟可樂了個不得,就要把人往前院請,據說是鎮場子:“內兄借住了這些日子,和岳丈大人越吵越不對付。說是為一個鏢頭名號,實則還是怕榮王殿下怪罪……小四你一去,把那李姑娘曹姑娘原話一說,好生勸勸,要他們吵架也回自己家吵去,別來累著你三嫂……大哥!人我先借走!”
張祺施打一把更大的傘,跟上去把弟弟拽過來,順手把皮袍披身上:“回去睡覺!明日再領家法。老三你盧家的事兒說了少沾!那父子倆沒一個東西,盧道既然不是鏢頭,盧正前的少鏢頭也做不了多久,乾脆離遠些!還不如韓告我瞅著可靠。”
“到底是親家公……”老三臉一垮,眼瞅著也要開始嚎,“老四行行好,就幫這最後一次!小四你去和你那李姑娘說說,赤帝之子隨便一句話,他盧家父子倆在大鏢局就能混得風生水起,這不是對咱們家……”
“不是。”張祺裕皺眉道,“什麼神仙赤帝?”
老大四面一望,也是立刻冷了臉:“京城裡頭,不許胡說!”
“是你們在京城裡,短見識了!”老三笑道,“我之前跑華陰,就說這華山一直有個什麼‘少昊之子’,鬧得百姓手裡沒錢,有錢的全給徐家做佛像法事去了,說咱家沒戲唱了吧。又奇怪呢,上月十五,正廟,府尹正要去祭拜,就發現幕後元兇捆得嚴嚴實實在西嶽廟裡關著呢。民間都說好些人親眼看著,是個重瞳的貴人去縣衙綁的人。府尹後來親自登門拜會,榮王殿下駕臨,這唱的是、‘高祖斬白蛇’,赤帝之子怒斬白帝之子嘛。一來二去都這麼說,怕是推了一座神像要再立一座;徐家這回是真的撿著天上掉的餡餅了!”
“你以為……這是幸事?”大哥驚道。老三仍舊是說榮王殿下而今天命加身威名赫赫,小四與之親近,豈非就是虔金號丹書鐵券要到手……
扔了張祺裕進門,一家之主甚至還打算落鎖:“這幾日不許出門,你不認識什麼李姑娘,和榮王府沒有任何干系!”接著又去叮囑老三,“打發走盧正前,咱家和榮王府一清二白,多吹一個字,我讓你娘把你一張沒把門的嘴撕爛!”
老三愣在當場,還帶要問,是小四撐開窗戶彈出腦袋來揪他去嘀咕:
“‘天命加身’事關奪嫡!赤帝之子要是傳到皇帝陛下耳朵裡,天子一怒,咱家可就莫須有啦!”
簷下的燈籠晃得像血,有些謠言被雨一泡,軟塌塌或許也顯出幾分可信出來。就像那興明宮也早有流傳(這或許是昭和堂唯一置若罔聞的違紀):先說那木棠好似斷了腿,極其可憐;徐彌湘才打定主意要在四月初四走一趟榮王府,卻又聽說御史中丞要借走御膳房好幾位掌勺女官,去給自己女兒置辦婚宴。而今這些宮外的私活要繳上九成的稅錢,彌湘親耳聽著那幾人你推我阻都不肯去,終究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