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拾叄(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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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日子過去了五天,荀薏身體虛弱只能溫養,發燒好了八九成。荀桉推開房門,一時也不知該怎麼開口。荀薏對他疏離了,房間裡兩人相對,不是她閉眼安眠,便是他讀書作畫,對話也是寥寥無幾。香爐之中白煙嫋嫋,從鏤空處逸散,襯得爐身玲瓏精緻,相比兩人竟更顯出些靈動。
&esp;&esp;兩人相顧無言,荀桉倒成了木頭人,幾次張嘴都啞口無聲。
&esp;&esp;荀薏垂眸,她自那次失神便神思煩憂,昏昏沉沉了兩叄日,今日方才清醒。只是阿兄之前不知法器,她尚且信他,但他知道後還可以信嗎?思及過往,玄彧和玉珏然兩人道貌岸然,當初她如何敬佩,現下便如何悔恨。荀桉與她血脈相連,口碑極好,可她還是怕。
&esp;&esp;“……”
&esp;&esp;“阿兄。”荀薏率先開口,“天澤門好嗎?”
&esp;&esp;“宗門很好。”荀桉吐出口氣,“如今墨叔叔不在了,你不如從師天澤門?如此,我也好看顧你。”
&esp;&esp;“多謝阿兄好意,我還是繼續修習師門功法。雖說師傅不在了,但我早將功法銘記於心。”
&esp;&esp;“好。待我們回去,你便住在赤丹峰山腳,宗門各山峰腳下皆是弟子親屬。現下孃親也住在那,不過孃親捨不得家鄉,等我們見過一面,她就要回去了。”
&esp;&esp;“如此啊……阿兄,可以給我講講你幼時的事嗎?”
&esp;&esp;荀桉難得見她好奇,忍不住捏著衣袖,尷尬地開口:“五歲拜入天澤門赤丹峰,那時我剛入內門。同門的師兄弟都是重重選拔進來的,而我進的輕鬆,性子也無趣,便不與我交往。我過了小半年便受不住了,悄悄在山腳哭了一通。現在想起,好像還被路過的雁師兄笑話了許久的‘哭鼻子’。”
&esp;&esp;“其餘的時間不是被雁師兄帶去摸魚抓雞,便是背書識藥和修煉。”荀桉忍俊不禁。其實除了摸魚抓雞,雁雲池還帶他過家家。不過他扮演的是兒子,雁雲池是父親,還是不講為妙。
&esp;&esp;“哈哈,原來阿兄也逃不過哭鼻子的命運。”荀薏輕笑,“倒是阿兄肯與雁公子玩鬧,想是不錯的朋友吧?”
&esp;&esp;“嗯,雁師兄是個不錯的友人。”他點點頭,想了想又看她,“你可要見見?”
&esp;&esp;“不必,順其自然便好。”
&esp;&esp;“那,阿薏你呢?”
&esp;&esp;“……上山下水,勤修苦學罷了,以後再與阿兄講講,也挺有趣的。”她淺說即止。
&esp;&esp;“阿兄有何志向呢?我欲以器修揚名天下,納四海弟子,令吾師後繼有人。”荀薏不急不緩,話語裡底氣十足,眼神流光溢彩,是不曾展現出的少年意氣。
&esp;&esp;荀桉錯愕,點點頭接著說,帶著點欣慰的笑意,“古有神農嘗百草,救萬民於水火,吾願效仿之。”
&esp;&esp;兩人聊得不久,可能是一刻鐘,荀桉便磕磕絆絆說出了所來目的。
&esp;&esp;“你的傷勢比上報的要嚴重,筋脈未好,發燒還耽擱了五日。方才雪師叔臨時通知我半個月後迴天澤門,溫養的法子不行了。我想直接用藥人的方子讓你藥浴兩次,筋脈未癒合的裂紋滲進藥液,吸收更好。不出十日,你便能下床走路,但是過程會很疼。”他的眼神憂鬱,眉頭微蹙,“你,我知曉,知曉你被囚在這裡,肯定會有苦痛,但這可能會更痛。因為起火,這裡加強防備,不能使用有關靈力的事,不然會被察覺。你,阿薏,你不能發出任何的聲音,你受得了嗎?”
&esp;&esp;“好的,我可以。”荀薏笑著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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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濃厚的墨汁浸透了黃昏,墨跡順著絢爛的光線,一點一點打溼昏黃的雲,暈染出無邊的遠丘。圓潤的丘弧是黑雲的輪廓,黑雲比炭還要烏黑。叄兩顆的小星在雲外遙望,只見月華不見月。
&esp;&esp;荀桉從浴桶裡起身,黑綠色的藥液從細膩的肌理上滑落,粗淺的在面板上凝成一層綠色的半透明薄膜。他用溼臉巾將它擦去,穿上褻衣褲便走出屏風。胸口的傷血早已止住,只是傷口較大仍需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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