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長痛(第2/3 頁)

掉自己。所以，她來了。

&esp;&esp;陳越目光冷冷地掃過她的臉，沒有開口，只是轉身繼續拿起桌上的試管，好像她的到來沒有引起任何波瀾。

&esp;&esp;“阿越……”李旻輕聲喊他的名字，試圖緩和空氣中的沉默與抗拒。

&esp;&esp;他停下動作，但沒有轉身，“老師，您還有什麼事？”

&esp;&esp;她愣了一下，他在無數情景下叫過他“老師”，卻從未有哪次如同此刻這般疏離，像一堵冰冷的牆，將他們生生隔開。但她知道，這一堵牆是她自己砌上的。

&esp;&esp;她朝他走過去，試圖讓自己聽起來平靜些，“我擔心你現在的狀態”

&esp;&esp;他終於轉過身，目光落在她臉上，但那雙眼睛裡卻沒有溫暖，只有深不見底的冰冷：“我挺好的，您不必擔心了。”

&esp;&esp;李旻的臉色更白了，但她還是試圖繼續靠近。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她的手觸碰到他的手腕時，輕聲說道：“阿越，你還愛我，是不是？”

&esp;&esp;她以為，陳越願意為她做的一切是因為他愛她，那麼只要確認如果他還愛著她，他們是不是就有挽回一切的可能。

&esp;&esp;陳越的身體猛地僵住，手微微一抖。他低頭看了她的手一眼，試圖抽離，卻最終停在了原地。他沒有回答，只有胸腔裡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esp;&esp;他低垂著目光，腦海裡翻湧起熟悉的畫面。那些他們之間的親密時刻、她的笑、她的吻、她的擁抱，全都像氾濫的潮水沖刷進來。

&esp;&esp;習慣是最可怕的春藥。

&esp;&esp;他的身體習慣性對她動情，他的心臟習慣性為她加速跳動，連他的意志也習慣性伏在她腳下。

&esp;&esp;他知道，她是將他推入這場風暴的人，所以他無法原諒她；可即便如此，他又恨不得能回到從前，回到他可以全然相信她的那個時代。

&esp;&esp;他心裡那過去的自己，那個無條件信任她、依賴她的陳越，正強迫現在的自己重複那些情感和姿態，如同一場強姦。

&esp;&esp;李旻的手輕輕覆上他的胸口，試圖感受他因情緒起伏而加速的心跳。“你看，你的心跳騙不了人。”

&esp;&esp;他的身體僵住了，那種熟悉的溫熱觸感讓他一瞬間幾乎失去了平衡。他的手指緊緊扣著桌沿，彷彿那是他最後的支撐點。

&esp;&esp;“你覺得我們現在做這種事合適嗎？”他咬著牙開口，握住她的手腕不讓她再靠近。

&esp;&esp;李旻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眼裡滿是複雜的情緒。她知道此刻的他是在抗拒，但他的身體卻依舊在回應。這種矛盾讓她看到了希望——但她並不知道，那或許更像是一種毒藥。

&esp;&esp;兩人推搡之間，架子上的碘量瓶因推搡被撞翻，掉在桌上，玻璃碎片四散開來。陳越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碎片上，他用力分開自己和李旻，伸手撿起其中一塊鋒利的玻璃碎片。

&esp;&esp;他看著那片玻璃，沒有猶豫，直接用尖端對準自己的手背，狠狠劃了下去。鮮血瞬間湧出，順著他的手背蜿蜒而下，染紅了手指，滴落在地面上。

&esp;&esp;“求求你別再找我了。”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才擠出這句話。

&esp;&esp;李旻整個人都在發抖，這是陳越第二次因為她受傷，不同的是，上一次是為了保護她，而這一次是為了推開她。

&esp;&esp;陳越走進家門時，已經是晚上了。他的神色平靜，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袖子規規矩矩地拉到手腕，遮住了手背上的傷口。他將書包隨手放到沙發上，脫下鞋，徑直走向餐桌。

&esp;&esp;餐桌上，侯亮正擺著碗筷，餘光掃到他的手時，動作停了一下。“小越，你手上怎麼了？”她看到他右手手腕邊露出來的一道隱約的血痕。

&esp;&esp;陳越停住了，將袖子往下拉了拉，低聲說道：“做實驗的時候，不小心被玻璃劃了一下。”

&esp;&esp;侯亮聽到這話，臉上寫滿了擔憂：“傷口深嗎？有沒有上藥？要不要去醫院看看，要是感染了怎麼辦？”

&esp;&esp;“沒事的，傷口